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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年和江自流一起去松江府时,其中有段只能行船走水路。
当时,站在江边渡口,看着望不到头的青碧水面,和几只半靠着岸半荡在水面的扁舟客船......
楚年的心情很复杂。
虽然知道年代所限,对交通设施的要求不能太高,可这江这水这船,真的怎么看怎么没有安全感!
想到要乘这种脆弱的木制船在江上漂浮两天,楚年已经开始提前忐忑了。
楚年悄悄瞄了一眼江自流。
江自流迎江而立,面色淡然,眉眼若画。
捕捉到楚年的偷看,江自流朝他递去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远山黛色都不过如此。
牵起楚年的手,江自流说:“我们也上船吧。”
江风中感受着手上温度,楚年飘忽起伏的一颗心蓦然定了下来。
不过就是江渡,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嗯,上船吧。”
楚年笑了一笑,扣紧了江自流的手。
两人上船后没一会儿,船夫抛了锚启程。
江上无风,水波平静,小舟悠然去,一切皆好。
......
到了晚上,江上起风了。
楚年在船舱里,隐约听到外面的人说话。
“看样子,搞不好一会儿要下雨。”
“放心,下雨也下不了多久。”
“不怕下的久,只怕下的急,怕刮大风......造孽,水都黑了,明明看了天象,怎么说变天就变天。”
“......”
听到他们的对话,楚年的脸都快变绿了。
不会吧不会吧?
真就怕什么来什么?
他就想安安稳稳地渡个江哇,怎么现在听起来好像又是风又是雨......
若一会儿真的风雨大作,江水滔滔,这小小的一叶舟还能不能平稳穿梭?
楚年:“......”
感受到船舱里的气氛逐渐焦灼起来,闭目眼神的江自流掀开眼皮,一看,果然,楚年坐在他对面,面容忧重,陷在某种沉思中。
江自流换到了旁边的小床上坐下,轻声唤他:“阿年,来我这里。”
船舱里的空间并不大,坐下时还好,站是无法站直的,躺下虽是可以,却并不见会舒服。
尤其这小床,说是床,其实也就是轻实木搭起来的简易木板。
楚年上船以来一直没觉得困倦,在江上飘啊飘的,也没心思睡觉,所以还没过去过。
现在听到江自流叫自己,他勉强把心中的烦躁往下压了压,听话地过去了。
靠着江自流坐下,楚年问:“你困了吗?”
江自流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往边上挪了挪,拍拍床板,示意楚年上床。
楚年说:“我不困呀,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嘛,这床又硬又小,你一个人睡估计都不舒服,要是再加上个我,就更别提了。”
江自流笑:“若不加上你,我提都不会提。”
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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