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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目四周,苏敬晖正欲开口时。
岑羲眼风扫了过来,对着他摇了摇头。
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茶盏,贾公闾缓声开口,“你的意思是,御史狱里有监临官受贿?”
“某不敢妄加揣测。
某以为应将此事禀明陛下,调查御史狱。”
裴皎然饮了口茶,“今日只是透露李润的消息。
来日呢?来日若是进去个大人物,岂不是让其有机会来给其党羽通风报信。”
苏敬晖道:“裴相公你也是御史台出身。
难道不可能是你给薛氏通风报信,结果在这贼喊捉贼么?”
裴皎冷笑一声,“我和李润非亲非故,又无利益往来。
替他通风报信做什么?”
“无非是……”
说到这苏敬晖话止唇边,皱眉看着裴皎然。
裴皎然和李润没关系,但是和李休璟却关系甚笃。
而李家那些旧事他有所耳闻,现在看怎么都想她借机故意惩治李润。
“无非是想借机索贿。”
裴皎然屈指抚摸着盏沿,以指尖沾了些许茶水泼洒出去,眼帘微垂,“何须现在去索贿呢?当初直接放李润一马,以此为把柄。
岂不是更好?更何况参与樗蒲的人,才是最关心李润安危的吧。”
睇了裴皎然一眼,贾公闾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她言之并非没道理,当日索贿,并以此为把柄,远比现在来的有效。
而那些在宫中参与过樗蒲的,才是更关心李润的存在。
如今裴皎然在政事堂公然将此事挑出,其背后意义不明。
此时自己若答应上奏此事,只会让她更顺利亮出刀锋,指向她的敌人。
而她的敌人又是谁呢?难不成她要对苏敬晖下手?
裴皎然继续道:“宫中赌樗蒲一事,陛下颇为关注。
聚众赌樗蒲,又怠慢染干。
若不能给吐蕃一个答复,怕是容易让他们觉得我朝是故意为之。”
说罢裴皎然看了眼苏敬晖,“既然李润还不肯开口,那御史台适当的动用一些手段也无大碍。
赠给吐蕃的礼物,不日便可准备齐全。
尽早审出背后之人,以安人心。
若李润无罪,御史台自会予其公道。”
像李润品级这样低的官吏,虽然职在中书外省,但是在律法上他避不开刑法。
甚至说对他动刑,都不需要知会三省乃至皇帝。
因此御史台只需要用手段让他开口就是,至于事情会涉及到哪个层面,哪些人,那都是御史台负责推鞠者,需要考虑的问题。
听着裴皎然的话,岑羲笑了笑,“既然免不了见血,就不必再顾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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