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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王摇头叹息,然而眼里却是冷醒的,吩咐心腹属下寒刹,“给我吩咐御医好生看着御使大人——他伤重胡涂了,可莫要乱说什么出去。”
“是。”
寒刹领命退了下去,然而半路又被叫住,青王沉吟着,眼里有冷光闪动:“派个人去,给我好好把御使府管家封口——夏御使平生的清白,可不容人玷污分毫。
凡是有人敢传播御使不是的,统统让他们住口。”
“是。”
寒刹眼睛也不闪地领命,轻如灵猫地退了出去。
“哎呀,夏御使真有福气,王爷是要给他立碑吧?”
刘侍郎笑了起来,眼里有说不出的讽刺,想起自己刚被开脱出来的公子。
“本王不但要给御使立碑,还要给他建祠堂,等夫人生下遗腹子、本王就视同己出的收养……”
青王笑了笑,负手看着庭院,那里的一株老梅已经碉落了大半,只剩铁骨伶仃,“夏御使为国为民,舍命除奸,他的后人本王应该好好体恤才是。”
“王爷英明!”
听到那样的话,刘侍郎连忙称颂,同时喃喃,“夏御使当然清廉正直,一心为公——只是可惜了我昨晚送去的四瓮‘海鲜’哪……”
“侍郎这般小气。”
青王忍不住笑,在书房里左右看看,翻开一堆奏章,发现了暗格,啪的一声弹开了,里面整整齐齐地堆着银票,“青璃说得没错,果然都放在这里——那小子也算是硬气,居然是一分也没花。”
青王看也不看,抓起一叠银票扔给刘侍郎:“侍郎放心,令公子那点事算什么?”
“嘿,嘿。”
刘侍郎有些腼颜地接过,看了一眼暗格,忍不住咋舌,“好小子,居然收了那么多!
黑,真是黑啊!”
“他手是黑了,可心不黑。”
青王将银票全数拿出,收起,冷笑着弹弹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文卷,“你看看,他一天要披阅多少公文?章台御使的清名不是骗来的……那小子有本事,有手段——只可惜那胡涂老儿一刀刺死了他,不然到将来可了不得呢。”
刘侍郎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头去,唯唯称是。
“回头看看我青璃侄女儿去。”
青王在书房里走了一圈,发现没有别的需要料理,回头往后庭走了过去,“她也哭得够了——这小子其实对她不好,女人真是奇怪啊。”
当年胞兄的女儿青璃托他帮忙设局,费尽了心思嫁了夏语冰,却落了把柄在叔叔手里。
他趁机要挟,让青璃以夫人的身份帮他监视着章台御使,将丈夫的一举一动偷偷禀告青王——可惜夏语冰五年来对她也颇为冷淡,甚至连书房也不让妻子轻易进入,因此她也说不出多少秘密来。
就算是少女时曾迷恋过英俊的青年,但做了几年过那样的夫妻、心也该冷了吧?青璃那个傻丫头,为什么看到丈夫被刺,还哭得那样伤心欲绝?
无法理解这样的执迷,青王摇摇头,来到后院,想去看垂死的侄女婿。
然而刚进到后院,就发现那里一片混乱。
“怎么了?怎么了?”
青王一惊,连忙退了出来,问旁边从内院退出的一名家丁。
那个家丁脸色惊恐:“禀王爷,方才后院忽然来了两个人说要见夏御使,被下人拦住,结果他们居然硬要闯入,还拔出剑来……”
“怎么回事……是刺客么?”
青王失惊,脸色一白。
此刻青衣侍卫寒刹已经返回,手中长剑沾上了血,显然是已经完成了刚才主人吩咐的任务,看到后院混乱,立刻掠了回来护主。
“替我进去看看,到底来的是什么人?”
青王招回寒刹,吩咐,然而眼里却有黯淡的冷光,压低了声音,“如果是来杀御使的,也不必拦着——只是,千万不能伤了我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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