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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幕僚难以理解这块土地,也难以理解神秘的哲学。
“沙石和清水是一样的,只有去过最后海洋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光,群山和沙漠就是这样存在的。”
幕僚们像惊讶的孩子,像在听天书,但他们是真诚的。
他们说:“我们观念上有差别,我们能为36师工作而感到高兴。”
马仲英说:“这我相信,杨虎城冯玉祥能用你们,说明你们是够朋友的。”
大灰马把他驮到荒滩上,斜阳落在他的背上,像箭囊。
放羊的老回民说:“当年瘸子拔都就是这样子。”
幕僚说:“他是个好骑手,好军人,按西北人的说法是了不起的儿子娃娃,可他太年轻了。”
1931年夏天,新疆哈密的和加尼牙孜阿吉和虎王饶勒博斯武装反抗金树仁的压迫,无奈势单力薄,难以抵抗省军的进攻,他们联名邀请尕司令进疆助战,平分金树仁的江山。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盛世才。
当时嘉峪关以东整个河西走廊落入马步芳之手,马步芳为自身安全,也希望尕司令进军新疆。
36师里那些公开不公开的*党员一下子兴奋起来,他们与党组织失去联络很久了,到了新疆就能去苏联。
自民国以来,新疆一直孤悬塞外,中央政府鞭长莫及,南京方面也电告马仲英进军新疆。
整个36师处于亢奋状态。
傍晚,红红的太阳被祁连山吞到肚子里,山嘴嘴血溜溜个红呀,天顶上青苍苍的。
大道上由远而近一个男人,后边一头驴,驴背上驮着一个小媳妇,俊得让人眼睛痛,眼眶骨骼铮铮裂开一道缝。
“尕司令的女人,尕司令的女人。”
“你嘴臭,是夫人。”
“夫人,对,是夫人。”
牵牲口的男人是尕司令的舅舅。
舅舅喝两缸子热茶。
“你这我儿,进新疆呀你进么,进去了是活是死就说不来了,你甭叫老人操心么。
国民军把你大给害了,你不能叫马家绝后么,你给人家媳妇把事办了,人家媳妇往后守寡呀也好守么。”
媳妇脸红红的,头都不敢抬。
尕司令把她娶进门,就撇下她,去打冯玉祥,打得鸡飞狗跳天昏地暗,差不多把她给忘了。
舅舅咳嗽一声,“我不打扰你们,你们抓紧时间把事办好办稳当,我出去呀。”
舅舅拉上门就出去了。
整整一个星期,事情办完了。
尕司令精神得很。
舅舅笑:“这挨的年轻,身体好,我还操心你打不成仗哩。”
“我日金树仁去呀。”
“娃呀,金树仁是咱河州乡党哩,手下留点情。”
“知道知道。”
“就怕你不知道,你娃年轻,做事没轻重,到了新疆可不敢胡来。”
他舅回呀,他舅的任务就是给马家留下点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