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他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到格拉斯哥郊区——他不能让自己朝爱丁堡的方向跑——希望找到一份工作。
一路上,为了挣口饭吃,他给人家劈过柴,锄过花园里的杂草。
这些活儿,他闭着眼睛也能干。
亚历山大想得到的是一个工作机会,从中可以学到点什么,一件不但需要蛮劲也需要知识的工作。
他刚到格拉斯哥——英伦三岛第三大城市——就如愿以偿。
那家伙蹲在院子里,将空气压缩到一个巨大的铸铁容器里,烟囱冒着烟,圆铁箍四周水蒸气缭绕。
一台蒸汽机!
金罗斯面粉加工厂有两台蒸汽机,但是亚历山大从来没有看见过。
即使他待在金罗斯,也不会有机会看到。
在金罗斯,制造厂在当地的家族中都有严格的划分。
邓肯和詹姆斯·德拉蒙德属于生产苏格兰格子呢的工厂,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孩子也只能是那里的“臣民”
。
而我,亚历山大心里想,将踏着与我同名的那位伟人的足迹,走进一个个未知的领域。
即使只有十五岁,亚历山大也有自己行事的方式。
迄今为止,除了已故的罗伯特·迈克格雷戈先生教导过他之外,谁也不曾教过他什么,但是当他走进铸造厂大院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
不是那个浑身污垢、往锅炉烈火熊熊的肚子里添煤的人。
一个衣着整齐的人站在旁边,一只手拿着一块破布,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把扳手,但是什么也没做。
“对不起,先生。”
亚历山大满脸堆笑,向那个闲着没事干的人说。
“什么事儿?”
“你在这儿做什么工作?”
那人后来想,为什么我没有一脚把他踢出去,踢到大街上呢?那一刻,他扬了扬眉毛,朝亚历山大笑了笑。
“我是造锅炉和蒸汽机的,老弟。
我们这儿没有足够的制造锅炉和蒸汽机的工匠。
没有,没有。”
“谢谢。”
亚历山大说,从那人身边走过,走进铸造厂一片嘈杂声中。
这座“炼狱”
的一个角落,有一节木头楼梯,通往一间安装着玻璃窗的房子。
从那儿望去,厂子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这是经理的办公室。
亚历山大一步四个台阶,跨过楼梯,咚咚咚地敲着房门。
“什么事儿?”
一个中年人打开门,问道。
他显然是经理,穿着压得平平整整的裤子,熨烫过的白衬衫,但是敞着领口,袖子卷得很高。
是啊,这里热得人浑身无力,谁还注意是否衣冠不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