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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的话我可是一直牢牢记在心里,我也不想违抗你;不过你要走是事实;总不能你走了,我就不活了吧?”
米良口气不咸不淡,又瞧了瞧他,“外面天高海阔,你很快就能自由翱翔,以后美人在怀左拥右抱,好日子近在眼前。
你都要彻底告别炎荒了,又何必对我管得这么紧?”
印昊咬了咬牙,脸颊肌肉绷得紧紧,终是没再多说,愤愤转身,脊背绷得僵直。
回去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相距甚远,印昊阴着一张脸,米良面色略显暗淡,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石头看她不高兴,小心地问:“米良,你和老大闹矛盾了吗?以前你老粘着他,现在你们都不说话。”
“没闹矛盾,也没什么可闹的。”
米良没好气道。
“老大特别喜欢你,每次一看你不在就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会出事,放下手中的事情到处找你。
你不是也喜欢他吗?为什么现在我觉得你们都不高兴。”
石头不甚明白。
“喜欢,不喜欢,在炎荒从来都没有意义。”
米良不想和石头再说话,借口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会,把他打发走了。
关上门,米良把丁原做的飞机模型和坦克模型摆在里屋靠近床头的小桌上,那算是她的梳妆台,台上放着一支木制簪子,上面雕了梅花图案,米良目光扫过它,心上一阵阵酸楚。
她来到炎荒是出于偶然,讨好印昊是迫于无奈,可是她亲口说了那么多次“喜欢他”
,两个人几个月朝夕相处夜夜欢好,无数次耳鬓厮磨温柔相吻,伤痛时期的温柔呵护,收到礼物时的淡淡窃喜,说她一点都不喜欢他那是假的。
但是感情,在炎荒的恶劣环境下终究只是枉然。
他不会带走她,他的理智从来没有动摇过,正如他们每个夜晚的抵死缠绵,除却印昊初识人事的一两次,后来无论战况多么激烈酣然到了最后印昊都能把持住自己,抽身而出不射在她的体内,他不会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他在这里没有牵挂,两个人就如两条相交的直线,相交一点,此后各自滑向不同的方向,越来越远,永不再见。
他已经彻底拒绝了她,偏偏在这最后的时日里又要来表现一下他的在乎和依依不舍,一面把她推给别人,一面又在背后做痛苦惋惜状,米良觉得矫情,真矫情。
她把那只簪子收了起来,又想不好应该如何处理,找了一块布裹了压在衣柜底层,眼不见心不烦。
黄昏再见到印昊时,印昊脸上挂着他一向的从容,他把她叫过来,两人站在走廊的窗户边,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走过的三三两两刚从矿区收工回来的人。
印昊指着远处走过的一个壮实男人,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那是我给你物色的靠山,叫航破海,以前是个将军,本事好没什么怪癖,为人稳重好相处,我把北面最靠里的屋子给了他,以后比较方便你藏身。
再过阵子,你就去找他吧。”
米良面上没什么表情,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身上衣衫。
“平时多呆在屋里,尽量不要出去,真想出去的时候也要等天黑,叫上你的靠山,或者石头一起。
还有,不要和路伍谷子他们吵起来,在炎荒,活着本来就不容易,你收敛一点。”
印昊一直没看她,目光落在远处,眸中却无焦点,声音淡淡冷凛,“最重要的是,不要再让人发现你是女人。”
“你把你屋里面那些女人才会用到的东西都收好,打包在一起,若有一天我不在了,那间屋子你也住不了,不要在屋子里留下女人的痕迹。”
米良心头沉甸甸的,“我知道了。”
“以后好自为之。”
印昊转过头,他带不走她,以后她不会再是他的女人,“回去等着吃饭吧,待会石头会帮你端过去。”
他负手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晚饭会和他的手下们一起吃,都是相处多年的兄弟,再过段时间,他会彻底告别他们。
米良第二天又开始带上石头一起跑步,降低了强度,仅仅只是为了锻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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