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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他看上去瘦了一点，脸上已经褪去了阳光的痕迹，变白了，打扮的更像衣着随便的大学生，跟在上海见到的那个穿prada衬衣的小白脸判若两人。

他接过箱子，对我说：&ldo;快走吧，这里停车是计时收费的，快到时间了。

&rdo;

于是我们就抓紧时间。

几分钟之后，他把车开过来，一辆很旧的红色雪佛兰皮卡，车窗还是手摇的。

上车之后，我看看他，说：&ldo;你衣服穿反了。

&rdo;

他低头看看，笑了一下，把毛衣脱了，翻了个个儿又穿上。

&ldo;今天先到我那里，明天上午我陪你去注册。

&rdo;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

破车驶上公路，引擎发出不协调的杂音。

我看着外面纷杂的车流，和陌生的路牌。

&ldo;你几岁？&rdo;我问他。

&ldo;26，怎么了？&ldo;

&ldo;我在想是叫你大叔呢，还是大哥。

&ldo;

&ldo;就叫名字好了。

你妈就是让我来接你一下，没说要结亲戚。

&ldo;

我心里想这人还真是会撇清关系，有什么了不起。

&ldo;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怎么开这么破的车，混得不好吧？&rdo;

&ldo;我给一家广告公司拍照，有时也给杂志社拍。

&rdo;他回答，然后瞟了我一眼，&ldo;你说我该开什么车？&rdo;

&ldo;保时捷，&rdo;我说，&ldo;你该开着保时捷旁边坐个艳女。

&rdo;

&ldo;我要有那些钱就辞掉工作，等花完了再找活儿干。

&rdo;

&ldo;辞掉工作去哪里？&rdo;

&ldo;很多地方，&rdo;他说，&ldo;你绝对想不到有那么多那么漂亮的地方。

&rdo;

&ldo;你上次去哪里晒得那么黑？&ldo;

&ldo;冰岛，&rdo;他回答，&ldo;那里就像一块没切过的钻石。

&rdo;

我暗自说，浪子就是浪子，哪怕换了套行头。

只是不知道朱子悦和他究竟是谁甩了谁，好奇，但没敢问。

林晰当时的住处就在机场所在的皇后区东南片，一个人口密集的陈旧街区，他一个人租了一间挺大的半地下室，一个大统间，厨房起居室连在一起，另外用一扇铁皮的移门隔出一间卧室。

房间打扫的出人意料的干净，零碎的东西全都收在白色半透明的塑料盒里整齐的码好。

角落里靠墙挂着一卷3米多宽灰色、黑色和白色的无缝纸，旁边摆着反光板、一个微型摄影台和一组简单的电子闪灯。

当然这些名词都是后来学到的，那天晚上我只是看到一卷纸几块板几个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