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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前摆了两条路走,一是离开去别的地方养山羊,二是留下,但不许再养。
后面的事都给你说过了,当时一部分人选择了留下,一部分人跟着铁了心的帖木尔走了。
可是离开了这里,那里又会收留他们?过了几年还不是全部回来了。
只有帖木尔尽管回来了,但我还是很难原谅他,所以他们住的比较远。
再后来,格木尔因为表现良好,被减刑四年提前放出来了,可他有骨气,不愿意再回来,所以我只能叫儿子帮他在石子岩那里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这孩子,是我耽搁了他啊,唉,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觉得,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现在大神总算又把他还给我了。
“ 说道这里,老萨满仰天长叹着打住了,两滴清泪在不知不觉间从他皱纹累累的面颊上悄悄的滑落。
听到这里,方羽算是完全明白了格木尔对帖木尔一家为什么那么紧张,或许在拼命救克日朗的时候,他就是在还债。
除了还兄弟之间的债外,也有还深埋在心底的,那份对乌兰的情债。
“好男儿!”
傍边的老蔫看着依旧昏睡着的格木尔,就像是怕惊醒了一般,低声赞道。
“对了,老爹,克日朗怎么样了?”
方羽把眼光从昏睡着的格木尔身上收回来后,忽然又问到。
“克日朗倒是没什么事,可惜了他家的花头,为了救自己的主人,被狼咬的重伤,可能拖不过今夜。
一条难得的好狗啊,可惜了。
对了,那狗也是格木尔出狱后,托我送给克日朗的。
记得那时还是个小崽子,可现在……”
他唏嘘着说不下去了。
“老萨满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条狗?”
盘坐着的老蔫忽然站起来问道。
方羽发现他那一直微眯着的老眼里此刻有种动人的光芒在闪动。
“是啊老爹,正好明天我正好要告辞了,顺便过去告别一声。”
方羽也顺势站起来说道。
此刻他心里也微微有些冲动,就不信自己和老蔫把花头救不回来,只要它还有口气!
老萨满此刻也二话不说的站起来转身就走。
他忽然明白了方羽和老蔫心里想的。
他不想去细究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这会也很想很想以后还能看到花头矫健的身影。
一进乌兰的蒙古包,就看到乌兰和克日朗正跪坐在毡毯上,对着面前奄奄一息的花头在垂泪。
克日朗的两只小眼睛已经哭的都肿了,乌兰的眼睛也红红的。
帖木尔不在,而伤心的俩人也没发现方羽他们进来。
倒是无力的躺在那里的花头,昏沉中听到动静,便努力着发出两声几不可闻的叫声,想警告或是提醒主人。
它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干点别的了。
“老爹,方羽,”
这才注意到方羽他们的乌兰赶紧抹着眼泪站起身来,而克日朗还是紧盯着花头,连头都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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