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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3页）

“大家提前往前换，后门下车”

和风细雨的声音在人缝中飘荡。

“穿白色风衣的女士，请你往后走下，一会前门上车会人多上不来。”

那位女乘客愤愤回应：“我都快成照片了，怎么往后走？上不来就等下辆好了，这么挤！”

“靠两边的让一让，让她过去，后面的人跟着走一会上来人就更走不了了，现在是上班高峰，都不希望迟到扣奖金，互相理解一下，请配合我的工作，谢谢。”

虽然我在后面看不到前面，但想象中一定两边的人往前倾，让中间空出点缝来。

车停稳，售票员大姐对着窗外说“上车的在前门刷卡，从后门上来。”

结果是我坐的这辆车是停站时间最短的，几乎等站的人都上了车。

无所事事的售票员。

我一直认为那些在车上不怎么敬业的售票员一定是身体不舒服或是怎么了的啦。

她们固守在靠后门的护栏后，到站了就喊几声开门、关门。

然后就那么一靠，说几声：没票的请买票。

管它个车上人挤得像比目鱼，上车的像漏斗。

上不来都挤在门口关不上门她也不疏导。

急眼了就说：等下辆车吧，下辆车两分钟就过来。

所以我通常听到这话是照挤不误，售票员的这话千万别信。

刚开始没经验信了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来车。

上帝在做啥

都说乘客是上帝，上帝们也不和谐。

有次坐车坐在我前面的乘客起身下车，座位上立刻被伸手敏捷、速度非凡的两位年轻女子各占一半，她们各相持了大概一分钟，相互用屁股说话，最终坐在外侧的戴白耳环的短发的女孩极不耐烦的站了起来，估计是坐不住了。

长发的女孩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座位上。

本来以为没事了。

可站起来的那个女孩可能越想越憋气：我为什么要站起来呢，怎么就不多熬一会儿？这么多人看着，我怎么就败下阵来，这座位又没写是她家的！

越想越气，便把手里拎的包，有意无意地放在了坐的女孩的腿上，看着是拎着，也许是放在了她腿上。

坐的女孩当然不干了，凭什么放在我的腿上阿？给劳务费了吗？她用手扒拉包，一来二去谁都绷不住了，不知道谁开了头，两个人便互相对吵起来。

人多，也没有退路，说一些难听的话，互相贬损。

大伙在旁边都看着，觉得在这枯燥而烦闷的空间看两个人吵架也是一种解闷，所以也没有人劝。

终归是女孩，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吵架也不好看，便都扭头看窗外，分别肚子里鼓鼓的气没处撒。

过了两站坐着的女孩下车了。

站着的这位终于失而复得，坐在了座位上，但看着一点也不轻松，我竟发现她在轻轻擦眼角流出的泪。

这大清早的，还没到班上就惹了一肚子的气。

如果是北京飘一族，那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啦。

通常也有一对对小情侣在车上。

有对情侣上来女的就开始埋怨男方，简直就是一路训斥，男孩左手反握头顶的横梁，目光看着窗外，双眉紧锁，偶尔说句解释话，最终归于沉默。

倒是旁边的无论年长的还是小姑娘、民工还是上班族仔细听着女方的训斥的话，从中捡出个事情的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