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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为什么“无羽哨管箭”
的箭尖始终没有对准自己了。
沉默了片刻,鲁一弃双手合拢,在嘴巴处圈成个喇叭状,向着那两股灵逸气势高呼道:“哎——!
来吧!
我们一起走!”
狂劲的西风把他的声音送得很远很远。
拨桨入山塘,停舫临坞头。
风动水起波,冬寒柳亦扬。
江南的冬天比北方来得晚,但是这里的寒冷滋味却让好多北方人难以忍受。
那是一种湿冷,让你觉得那寒冷始终裹附在你的皮肤上,并钻进你的毛孔直冷到骨头里。
北方大概在下雪吧,要不然这天气不会连着几天的阴霾,让午后的姑苏城都显得暗沉沉的。
一条乌篷船绕了个弯,碰碎了岸边尚未融化的一些薄冰,转进了古老的山塘河。
唐宝历元年,诗人白居易在苏州任剌史时,在虎丘与阊门之间开凿河渠,筑白公堤,即闻名遐迩的七里山塘。
“自开山寺路,水陆往来频”
,如今的七里山塘已经没有当年诗中所说的那么繁华热闹。
河道两边的房屋很是破落,显得有些萧条,也难怪。
毕竟是个乱世嘛。
乌篷船推开深绿色的河水,穿过山塘桥。
船篷的帘布稍稍掀开一些,一双明亮清澈的秀眸从帘布背后出现,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秀美的目光迅速在桥身上扫视一遍,应该是在寻找什么。
帘布随即放下,船篷里传出一个声音,那是年轻女子很低很软的吴语侬音:“莫有格。”
“唔。”
回答这女子的是一个从喉咙里发出的低沉而简单的音。
船行得不慢,虽然划船的只有一个人。
但从这年轻汉子粗壮的身材、肌筋凸暴的手臂就可以看出,他划得很轻松,他甚至都没怎么用力。
船也行得很稳,控制得很是到位,它贴边抹角地在河道的一边行驶。
好多时候让人觉得无法通过或者会撞在岸石、坞头的关口,总能巧妙地通过,与障碍的间隙仅差分毫。
有人看出划船的是在卖弄,船棚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咳声。
船慢了一些,也回到了河道的中间。
于是船篷里便又传来年轻女子“扑哧”
的一声轻笑。
又过了通贵桥、星桥、彩云桥。
每次船过桥时,那双秀眸都会出来寻视。
但每次进去都是回的“莫有”
。
过了彩云桥,船便一下子拐进旁边的一个小河道。
这河道真的很小,比乌篷船宽不了许多,也不知道是流向哪里的。
小河道两边的房屋倒是很齐整,而且大多是两层的楼堂。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这些楼的窗户都不是采用的花格窗棂,而是整块的木板推窗。
这一点与江南建筑的特征不符,倒有些像西南地区一些建筑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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