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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弃用小刀划破了手腕,正往林寒见嘴里喂血。
“少爷!”
丁元施惊得连称呼都忘了,直觉地喊出了对少年沈弃的称呼。
沈弃不为所动,低声道:“丁叔,声音小些。”
“您、您怎么能……”
丁元施双手发颤,比沈弃这个划伤了手的人更像是受了重伤的那个,“阁主,您想救林姑娘,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啊!”
沈弃侧首看他一眼,是制止,亦是恳切。
丁元施在以长辈的角度和他说话,他不摆阁主的架子:“来不及了,丁叔。
她的脉搏愈发飘忽不定,我的血比任何等闲丹药都珍贵,最起码能吊住她的命。”
沈弃调养多年,由内到外都是最高规格,吃了那么多年补养调理的药,不知吞下去多少珍贵药材。
项医师就曾说过,他的血已经比绝大多数药材更有奇效,堪比珍稀的雪莲。
“去拿个碗来,她吞不下太多。”
沈弃看丁元施几乎要落下泪来,只好出声干扰,“一点血而已,我死不了。”
老阁主对少爷的教导,便是万事以自己为先。
老阁主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本身对少爷反复无常、冷暖不定,可又在最根本的事情上,不希望少爷出任何一点事。
这点灌输在少爷的成长轨迹中,也灌输在丁元施的脑海中。
丁元施一直觉得,少爷喜欢林姑娘,就是喜欢而已,在所有东西满足了之后,开始产生了感情、准备度过余生——从普通人的思维来看,多么圆满的结局。
沈弃应该是理智的、冷静的,做事情永远都会衡量出最有利的一面,然后轻而易举地达到。
但他很明显在为了林寒见自伤。
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
丁元施将碗递过来,眼看着沈弃的血滴滴答答地落下来,空气中浮出一股奇特的异香,沈弃的唇色都苍白了,他尤未察觉,举着这只划破的手,另一手还在林寒见的手腕上试脉搏:“开始平稳了。”
沈弃抬手在手腕上方出点了两下,血止住了,丁元施要来给他包扎,他望着林寒见的脸,拿过了药碗:“等等,我再给她喂一点。”
还不够平稳。
脉象虚弱成这样,真像是濒死之人了。
片刻后,林寒见的脉搏恢复正常,体内的灵力流转亦没有任何差错。
沈弃松了口气,将她平稳地放回榻上。
丁元施几乎在用绝望的目光看着这两个人,有些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以至于他短时间内产生了大脑混乱,没办法说出任何话,仅能机械性地为沈弃包扎。
而沈弃说的第一句话更令他无法回答。
沈弃道:“我想了一圈医书病例,没有一种能与她的情况对应。”
丁元施张了张嘴:“……”
再慌乱的情况下仍能保持应有思维这点,阁主倒是没有产生意外的改变。
可超出意料的话还是让丁元施无法作出应有的回应。
沈弃并不在意回应与否,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林寒见身上,像在看一个难解的谜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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