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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白了他一眼,心说,你当他是你呢,随便抄个家,那库房的存货就蹭蹭往上涨,嘴上却道:“干爷爷跟干爹两人每年的俸禄才那么一点,他家就靠那药铺赚的钱撑着呢。”
周宏一想,也是,这一家子大夫,哪有什么钱。
除了问诊赚点银子,也没什么来财的路子,所以住个小院子也情有可原。
可又一想,张府人那么多,林清住在那里除了憋屈,恐怕还有难缠的人情交际。
林清为人单纯和善,难免会吃暗亏,所以不去就不去吧。
那问题又来了。
林清现在已经十四,眼见着十一月生辰一过,便是及笄。
按道理,现在应该请媒人议亲立婚书了,可是林清住在这儿,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周宏为难的看了看林清,问她,“若是不搬去,那婚书怎么办,嫁妆也还没置办,这些都要张府出面才行。”
林清看着周宏,想了想,试探道:“要不我买个院子搬到那里去,这样媒人去张府立婚书,我在这边办嫁妆,怎么样?”
周宏忙搂住林清道:“想都别想,你还在我眼皮子底下呆着吧。”
林清笑着仰头亲了下他的下巴,道:“在府里呆着,怎么办嫁妆啊?”
周宏哼了一声,低头狠狠的啃了下她的红唇,“不用你忙,我让周管家去置办,保管办的妥妥贴贴的。
?”
林清瞥他一眼,哼道:“你不放我出去,是不相信我?”
事实上,周宏谁都不信,但他又怎么会承认,于是便道:“不是不相信,是我一回来就想看到你,就想……”
他低头肆意的亲吻,又道:“你搬出去,府里就又剩我一个人了,你忍心看着我孤零零的吗?”
林清脖子微微用力,将头仰起来,仔细看着周宏。
周宏适时的抿着唇,睁着乌黑的眼睛,水光粼粼的看着林清。
林清睁大眼睛,心里暗道,他这是在撒娇吗?
周宏见林清瞪着眼睛盯着自己,不再提搬出去的事,心生得意,于是表情越无辜起来。
林清虽知周宏故意耍赖,可她乐意这样纵着他,于是笑着抱紧他的劲腰,偎进他的胸膛。
周宏将头贴着她乌黑的秀,双臂抱着她香软的娇躯,心里淡淡的满足。
﹏﹏﹏﹏
五月初五,端午。
近午的阳光有些灼热刺眼。
周宏忙完公事赶回府里接林清前往张府送节礼。
周管家昨晚便将礼物备好,见周宏回来忙张罗着将礼物装车。
林清踩着明晃晃的阳光上了马车。
车子碌碌前行,车厢里,玉儿理着香包的穗子,顺手将鹅黄的香包系在林清的腰间。
林清低头打量着禁步旁的香包道:“玉儿,你这手艺越好了。”
月儿抿嘴笑道:“谁叫家里有个不通女红的,如此我也只得尽力补救。”
林清心虚的嘿嘿笑了两声,低头摩挲香包的穗子。
周宏策马走在车旁,听着车内传出的漫语轻笑,轻轻挑了下嘴角。
车子经过小半个时辰的摇晃,终于到了张府。
林清随周宏入院时,隐隐闻到酒香,又见春夏相交之时的蚊蚁飞虫都不见影踪,便知定是已经撒过雄黄酒的缘故。
张御医早早备下酒宴,只等两人到来。
林清随着嬷嬷入了内院的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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