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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摩挲,动作很轻却传来一阵刺痛。
“裴哥,我认输,我向你投降。”
疾驰的路上他疯了一样想立刻找到路裴司,质问他的背叛,准备把人带走藏到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一关就是一辈子。
可当车真的撞上去,驰绪看到路裴司额头很快肿起一片,走路的时候颤颤巍巍似乎随时会晕过去,他武装得僵硬的心瞬间崩溃成碎片。
父亲用几十年如一日的感情,教姐弟二人如何爱一个人,驰绪今天才真正明白,爱是隐忍和克制。
就像父亲为了心爱的女人远赴异国,就像他直面嫉妒心让自己冷静,在和路裴司对视的这一刻,放下所有自尊和骄傲,卑微地向他请求。
“我错了,你别拿和别人结婚来惩罚我,求你”
在周围嘈杂的人群里,驰绪像一个安静而悲伤的失败者,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路裴司很想伸手帮他整理,可是脚下却像被钉在地上无法动弹。
昨晚他对jereiah说我愿意时,预料到了驰绪不会让他好过,路裴司做好抗争的心理准备,他却没有任何征兆地露出脆弱的另一面。
驰绪怎么会错呢,他自命不凡,目中无人,从来不把人的隐私和自由放在眼里,怎么那么突然地蹲在他面前,来请求他的原谅?
路裴司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被男人迷惑,“你刚刚还想让我去死,现在又说你错了,你觉得我会信么?”
驰绪摇头,“我只是想让你停下来。”
“你”
欲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路裴司略带讽刺的视线倏然间变得柔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驰绪的眼眶,那里竟然泛着悲伤的光。
“我知道我身上有很多你不喜欢的缺点,我可以改,所有你讨厌的坏脾气,不讲道理,霸道,专制,我都可以改求你给我时间,不要去跟别人结婚,我接受不了,这个坎儿会嵌在心里永远都过不去。”
?
路裴司一句话都没有说,静默无声地听驰绪讲话。
他的手慢慢伸到他的脖颈,扶着他像扶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跟你分手后的每一天都变得很艰难,你不回微信,也不接我的电话,我只有努力去工作,假装用忙碌填补你不在时的空虚,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还是说你要我做到什么程度,才会重新回到我身边?”
眼眶隐隐泛出红色,眼泪在增加,控制着没有流出来。
他们彼此凝视,面上沉着,内里早就一片沸腾。
路裴司忽然觉得鼻腔发酸,他想起驰绪第一次跟他告白的时候,他说路裴司你跟我好吧,我不介意做第三者。
他等在楼下靠着酷帅的哈雷机车,点燃一支烟低头在抽,看见他来了,立刻背过手抖了抖烟灰,认真地向他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