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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人还不回来,情知季恒又闹上了别扭。
她也知道自己这一路憋着气,朝季恒发作实在没有道理,便想着到路口去迎一迎。
哪晓得季恒上了镜月峰后,走一步停三步,说不出的不情不愿,好气好笑之余又有些心酸。
换做平时,知道师父在前面在等自己,季恒一定乐颠乐颠,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
这一回沮丧狠了,照旧一步一步慢慢走。
她慢慢走,云玑也不催,只看着她,等人走到跟前才道:“回去罢。”
季恒一下子红了眼眶,不肯叫眼泪掉下来,也不走,就那么耷拉着脑袋站着。
她垂下头,自然露出颈脖后的牙印来,云玑抬手轻抚两下。
手下的人缩缩脖子,埋怨道:“师父,你咬就咬了,还留印子做什么,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怎么,别人可以抱,我不能留印子?横竖不好意思的不是我。”
“嗳,还讲不讲理了?”
“我说的就是道理。”
听听这理直气壮的歪理。
不知为何,季恒原该生气才是,此刻却有一点费解的雀跃。
她抬起头,直起腰,气呼呼地把一路都想说的话说了:“师父,你到底要气多久,到底在气什么。
不说清楚明白,我怎么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若是天地诅咒的事,木已成舟,再气无用。
话说回来,既然师父觉得我必死无疑,现在总要待我好些,免得我死不瞑目,到了下面问起来,为何死不瞑目,是因为师父老凶我,多亏得慌。”
“去不了下面。”
云玑道。
“啊?”
“修士没来世,去不了下面。”
云玑缓了声音道,“好了,回去罢,素娘念叨你好几回了。”
季恒故意问:“那师父呢?”
“明知故问,师父在你面前。”
云玑往回走几步,方回首与季恒道,“走了。”
温柔的语调与季清遥如出一辙。
难言的酸涩瞬间涌上心头,季恒不禁望向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赶上了去。
“师父,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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