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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日?守在院门前,听着来往经过的小厮丫鬟们议论?,原来现?在东街十三铺已经被裴绍行的人接管了,据说那些人十分?神秘,纵是老夫人都不?清楚他们的来历。
而原来留在清幽园的丫鬟通通被人调走,只剩司柳陪着她。
司柳见不?得她这幅颓然的模样,哽咽着道,“小姐,我们回去吧,就算您不?爱惜自己,也要照顾您腹中的小公子呀。”
陆云舒抹去眼尾的泪痕,强颜一笑,“没事的,放心吧。”
说来说去,她都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而活,无论?老夫人给了她多?少权力,她始终是外人,曾经有过的一切,说收走便收走了。
侯门人心凉薄,不?过如此。
在司柳的搀扶下?陆云舒回到卧房,看着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与安胎药,大口大口吃起来,她要活着,只有好好活着,才有希望。
一晃到了裴绍行迎娶梅青青的日?子,陆云舒主?仆俩听着外头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二人皆是心静如水,不?起波澜了。
傍晚下?人按时过来送饭菜,因是大公子新婚,她们的晚膳也丰盛许多?,好歹多?了几样荤菜,送饭的丫鬟见她二人埋头吃饭,默默叹了一声。
丫鬟还是没忍心告诉陆云舒这是新夫人特意赏她们的。
谁能?想到呢,之前那般风光的大少夫人,如今怀着身孕遭受软禁不?说,还要被新过门的平妻踩在头上。
等丫鬟走了,陆云舒才停下?吃饭的动作,凤眸闪过坚定之色。
而栖云阁内,一场盛大婚宴同?时落下?帷幕,裴绍行独自走在回廊下?,一步三踉跄。
上一次大婚,也是这般盛大隆重,可惜那时他没有亲自拜堂,更没有亲手揭开陆云舒的盖头,这一次,算是全?了他曾经未尽的礼数,可惜屋中的新娘不?是陆云舒了。
他进了屋,随意挑开梅青青的盖头,“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莫说圆房,合卺酒也没喝就在榻上躺着。
满怀期待的梅青青瞬间凉了心,杏眸含泪凝望着榻上的男人,男人侧卧背对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子在黑暗中静静望着清幽园的方向。
就连她扑在他怀里,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梅青青不?会说话,只能?用眼泪告诉他,她的心有多?痛。
裴绍行轻轻推开她,“我去书?房睡,不?打扰你了。”
他不?是不?懂梅青青的意思,可他做不?到了,他没有办法与她圆房。
梅青青一直以?为,等她们成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新婚之夜他却要撇下?她不?顾,这若传了出去,她这新夫人将彻底颜面无存。
情急之下?她退口而出:“不?要!”
裴绍行脚步一顿,梅青青已经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他震惊地回头看去,“青青你……你能?说话了?”
梅青青还陷在自己的情绪中,闻言愣住,很快又装出不?可思议的样子摸着喉咙,“我……我……”
她怎么就暴露了?裴绍行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觉得高兴,梅青青能?说话,多?少能?减轻他心中的愧疚,“我这就去请王大夫,叫他给你看看。”
正好是个完美的借口,他拂开梅青青顺利脱身。
“纪昀!”
梅青青跑了两步被裙摆绊倒,可裴绍行却没有回头,她知道,他是故意躲着她,思及此,她伏在冰凉的地面上放声大哭。
专门服侍她的丫鬟冬雪将一切看在眼里,走了过去,“梅夫人,奴婢有一计可让你留住公子。”
哭泣中的梅青青止了哭声,泪眼朦胧地看向来人,听到冬雪的主?意,梅青青从起初的难为情,到渐渐狠下?了心。
只是还没等她施展计划,翌日?午时一道圣旨随着快马到了汝宁侯府,宣汝宁侯父子即刻进京。
裴绍行接旨后,第一件事便是想去清幽园看看陆云舒,如今他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她了,理智告诉他,他不?该去看她,可身体?却不?自觉往清幽园去了。
梅青青站在树荫下?,看着他一步步走远,潸然泪下?。
他要走了,最后想见的人,不?是她。
冬雪附耳提醒,“夫人不?要气馁,如今少夫人被软禁,大公子又要离府,正是您的机会。”
从情理上说,梅青青裴绍行新婚,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若要追随夫君而去,想来老夫人与卢氏都不?会拒绝,她们也巴不?得能?有个人贴身照顾裴绍行的起居。
加上陆云舒被软禁无法插手,梅青青大可使出浑身解数拿下?他,只要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再怀上一儿半女,不?怕裴绍行会冷落她,从此以?后,侯府就只有梅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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