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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温鲤眼睛的那只手,骨节纤长,很精致,带着薄荷叶的味道,淡淡的,清冽的气息。
掌心触碰到她眼周的皮肤,那一瞬,温鲤连呼吸都轻了。
四周安安静静的,空气很薄,像一部滤镜温柔的爱情电影。
温鲤放松脊背,慢慢向后靠,后面的人抬了抬手臂,很自然地抱着她,将她揽进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依靠着,坐在地板上,什么话都不说,只听对方的呼吸声。
阳光愈发灿烂,窗明几净,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温鲤的手机被人拿走了,关机,扔在旁边。
她隐约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垂低了视线,看着她,声音很轻地说:“童姨告诉我,你一夜都没睡,也不肯吃东西。”
温鲤理亏,她往他怀里更深地埋了埋,然后叫他:“阿征。”
陈鹤征“嗯”
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不乖的,”
温鲤声音小小的,靠在他怀里,跟他解释,“心情不好,真的吃不下,也睡不着。”
陈鹤征没出声,过了会儿,他将温鲤抱得更紧,才说:“我不是在怪你。”
温鲤睫毛微颤,听见他又说:“是心疼,特别疼。”
“疼”
这个字,从陈鹤征嘴里说出来,似乎格外惹人动容。
温鲤觉得鼻尖有些酸,眼眶也是,汹涌的情绪在身体里蔓延。
她忽然转身,用了极大的力气,抱住他,眼尾的红痕像薄涂的胭脂。
她一字一字,清晰又难过地说:“陈鹤征,你别疼,我不要你疼。”
他疼上一份,她就难过得千百分。
*
陈鹤征在唐和总部的会议室待了一整夜,开会、协商,还与乐优那边的负责人吵了一架,衬衫揉得发皱,气息也混杂,都没那么好看了。
温鲤在陈鹤征怀里,鼻尖碰到他的喉结,嗅了嗅,忽然说:“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陈鹤征揉了揉温鲤的后颈,手指绕过来,抬高她的下颚,在她唇边亲了亲,轻声说:“我去洗澡,都洗干净,以后只留你的味道。”
他故意这样说,有点哄人的意思。
温鲤觉得一颗心酸酸涨涨。
自陈鹤征进门,抱住她,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去看那份侵权用户名单,两个人再未对网络上的舆论风波进行任何交流。
不是故意逃避,只是不想提,太恶心了,每一个字都恶心。
温鲤又往陈鹤征怀里埋了埋,呼吸被他身上的味道占据。
忽然,她意识到什么,重新仰起头,看向他,“阿征,你抽烟了吗?”
陈鹤征顿了一瞬,简单解释说:“连夜开会,有点累,提提神。”
他从不抽烟的,讨厌尼古丁的味道,该是什么样的情形,让他按亮打火机,拢着火苗,点燃了一支夹在指间的烟?
火石撞击着,烟草燃烧,沧溟的烟雾从他唇边散开,缭绕着,徘徊不散。
他手指点了点,一缕薄灰落下去,落在烟缸里。
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又是什么颜色?是浓烈的黑,还是萧索落寞的红?
瘴气隐天蔽日,山在何处?林在何处?能否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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