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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蓁这才抬起头:“本来我这次赴约,是想问一问姬渊,你落下黄河前的种种。
你既然没死,我自然也不可能真与他结盟。
明日先应付过去,然后顺利回魏国便是。”
祁宴眉眼微弯,笑得如一弯月牙。
在这一点上,一人几乎心有灵犀。
祁宴心中所想,也是让魏国先答应姬渊的结盟,叫姬渊放下戒备,但魏国答应结盟是一回事,实际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武遂之战中,祁宴并未损失过多兵马,且已经吩咐手下放出去消息,声称军中哗变,军心大变,便是为了迷惑外界,令敌军掉以轻心。
既然做戏,那便要做全了。
一人小声密谋,很快达成一致。
祁宴道:“明日我陪你一同去。”
卫蓁蹙眉:“可我能认出你,若明日姬渊与景恒也认出你,怎么办?”
祁宴笑道:“你与我同榻共枕过,也险些没认出我来,他们又怎会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我明日易容一番,改变声线,当个寻常的侍卫护卫在外头,不会引人注目的。
若你实在不想我陪同,那便算了。”
祁宴抬起她的手覆上自己的面具,轻轻一扯,那紧贴在面颊上薄如蝉翼的面具剥落一半,露出他原本俊美的眉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想吗?”
卫蓁被他的目光看得指尖微蜷,心中自然是想的,若有他陪同在侧,心中不知安心多少。
祁宴微微一笑:“公主还生我的的气吗?”
卫蓁从他手中抽回手,一下侧过脸去。
祁宴道:“还在生气?这是是要赶属下走的意思?那属下走了,今晚睡在何处?”
卫蓁道:“你自己找地方睡去。”
祁宴道:“可是外面下雨了,阿蓁你没听到吗?”
方才他们下马车天空就飘下雨丝,雨势起初不算大,但落在帐篷顶上便是噼里啪啦的响声。
卫蓁回头道:“怎么每次我想赶你走,都会遇上下雨?”
祁宴蹙了蹙眉,似乎也很苦恼,懒洋洋笑问:“是啊,怎么办?看来老天都希望我留下陪你,却唯独夫人好像心硬如铁,要赶我走呢。”
他慢慢靠过来,明亮如星的双目倒映着卫蓁的面容,气息从双唇中呼出落在卫蓁面颊上,好像她不开口就一直用这样炽热的眼神看着她。
祁宴逼近问道:“真要让我走吗?”
卫蓁抿唇不言。
有冷风拂过,她碎发翩飞。
祁宴直起腰看向她身后,卫蓁顺着他目光看去,是帐篷一角漏了洞,冷雨不断从外头飘进来。
祁宴道:“我出去看看。”
他将面具重新戴上,才走到门边,就听到外头的交谈声。
凉蝉问道:“不知大人来有何事,我家公主正在里头歇息、”
“大王得知公主疲累,特地派臣来给公主送一些珍宝,聊表待客不周的歉意,今日就不打扰公主歇息,大王与公主明日再叙。
姑娘将这些宝物给公主送进去吧。”
待那人走远后,祁宴走了出去,凉蝉手中捧着珍宝,朝祁宴:“这些宝物……”
祁宴目光匆匆掠过一眼:“你自己收着便好,不用给你们公主送去了。”
凉蝉一愣,很快明白祁宴何意,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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