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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5节 批斗（第2页）

宝儿说“人家不是打个比方嘛！

永祥没有参加剥削不假，但他们凡家总归是大地主。

叫我讲，永祥虽然不是主要斗争对象，但站台子上陪斗是不能够少。

这个家伙人小鬼大，说不定他心里成天想就是复辟资本主义哩，想当地主资本家孝子贤孙哩！”

坐不远处张家二嫂手上一边抽着纳鞋底线，嘴上一边道“死宝儿，你跟着瞎起什么哄？主任都发话了，关你个屁事？来，过来让我数数你头上秃毛到底有几根？”

“二嫂，数我毛哪里有数我二哥毛过隐？要数你晚上回家上床去数！

只要不把二哥数得撅过去，肯定有你好果子吃！”

宝儿回敬道。

“这不是你比你二哥讨嫂子欢心啊！

要数还是数你毛活。”

张家二嫂回过头，寻找到宝儿媳妇坐位置。

她对宝儿媳妇说“弟媳妇啊，对不起你了，把宝儿兄弟借我一个晚上，让嫂子替你好好调教调教，保管他今后不敢再往别女人裤裆里钻！

再让他钻下去，头上早晚是要生杨霉疮。”

运动来了，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该斗人都斗了，该讲话都讲了，现批斗会上已经是没有什么鲜词了，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老话，远不如讲荤话吊人胃口。

但爱好荤口那些干部们嘴确实被管住了，人前人后再也不敢骂骂咧咧，粗话连篇，脏话满嘴跑了，怕人家说身为革命干部，带头搞低级趣味。

狗走千里改不了吃屎。

当荤话弥漫整个工棚时候，腥骚味把男男女女熏得无比兴奋。

大队会计这个时候再也憋不住了，觉得自己再不说句带荤骚话，整个胸膛都要爆裂了。

他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干部了，急忙凑热闹说“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宝儿兄弟毛不被二嫂嵌光了才怪哩！

我那个二哥是个老实人，看见二嫂像老鼠见到猫。

谁晓得他们二个人屋子里，灯一吹，是数毛哩还是……？”

“你个公鸭嗓子，少说两句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我和宝儿关屋里做什么你晓得啊？记账时候喊脑子不够用，这个事你脑子倒明白着哩！”

张家二嫂把针额头上刮了两下，用力扎进鞋底。

“我又不是呆子？还不是一下、二下，三下……，哪个晓得你二嫂一次能够扛得起宝儿兄弟拉多少下风箱哩？再说，不晓得宝儿媳妇这几天有没有榨光宝儿兄弟男人油？他还有多少力气，能够你那口破井里面活抽签？”

大队会计一脸坏笑道。

“我让你来抽签!我让你来抽签！”

说着，张家二嫂把手里纳了一半鞋底，用力朝大队会计身上砸去。

“嫂子，轻一点，别砸伤了兄弟。

我还想为你这个人民服务哩！

下回晚上床上遇到二哥火柴棒子点不着火，喊兄弟一声，我来帮你点，我来替你拉风箱。”

大队会计话一出口，引起哄堂大笑。

刚才还充满严肃紧张气氛批斗会场，一下子变成了开心茶馆。

永祥站柳条筐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用力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刚才那种难堪尴尬神情现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