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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你去想吧,我在来这里干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又怎么去张司令那儿诬告他?”
确实,那天晚上楼里没人知道张司令要他们来干什么,既然不知道,李宁玉诬告谁似乎都是不可思议的,除非司令与她串通一气。
而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这么想着,白秘书开始相信诬告是不大可能的,然后在导线这边听来,白秘书的口气和用词明显温软了一些——
白秘书:照你这么说,是他在撒谎。
李宁玉:他肯定在撒谎。
白秘书:那你是不是认为他就是老鬼?
李宁玉:谁?
白秘书:吴部长。
李宁玉:我不知道。
白秘书:你怎么又不知道了,你不是说他在撒谎嘛。
李宁玉:他是在撒谎,可你不能因此肯定他就是老鬼。
白秘书:为什么?
李宁玉:因为他向我打听密电内容本身是违反规定的,而且关心的还是人事任免问题,你让他在司令面前承认多丢脸,只好撒谎不承认。
这种可能性完全有。
白秘书:那你说谁是老鬼?
李宁玉:现在不好说。
白秘书:不好说也得说……
李宁玉就是不说。
沉默。
长时间的沉默。
雕塑一样的沉默。
任凭白秘书怎么劝告、开导、催促,始终如一,置若罔闻,令白秘书又气又急,又亮了喉咙:“你哑巴啦?李宁玉,你说话啊!”
话音未落,李宁玉霍然起身,对白秘书大声吼道:“我哑巴说明我不知道!
你以为这是可以随便说的,荒唐!”
言毕抽身而起,手里捏着梳子,疾步而走,把白秘书愕得哑口无言。
王田香听了,兀自笑道:“白小年啊,你惹着她了。”
转而对肥原解释说,“这就是李宁玉,脾气怪得很,她平时在跟谁都不来往,只跟自己来往,很没趣的。
但你一旦惹了他,她会勃然大怒,说跟你翻脸就翻脸,没顾忌的。”
王田香还说,她以前当过军医,早些年在江西围剿红军时,一次张司令上山遭了毒蛇咬,身边无医无药,危在旦夕,是她用嘴帮他吸出毒汁才转危为安。
就是说,她救过张司令的命,可想两人的关系一定好。
王田香认为,她胆敢如此小视白秘书(包括对他也不恭),正是靠着与司令素有私交。
肥原听了,未发表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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