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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宗教就不涉生产,又受人供奉。
自两税法后,佛寺在赋税上更不受限制,对国力剥削日益见长。
“你该不会想对佛寺动手吧?”
李休璟望向她,眼中浮起凝重。
她应当不知若是轻易触碰佛寺,会给她带来怎么样的灭顶之灾。
窥见李休璟眼中忧虑,裴皎然莞尔,“刺史放心,我暂无意佛寺。
只是想到圣人突然加抽贯,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无非是内库空虚无以为继,而国库难动。”
李休璟搁笔,合上册子。
神色复杂地看向一旁神色自若地裴皎然。
内库乃天子之库,亦是天家私计。
可是贫国库苦万民,而富盈内库又是另外一回事。
更重要内库历朝历代,皆为宦官把控。
而本朝宦官势大,若动内库,无异于自寻死路。
想了想李休璟叹道:“我知道你所求是什么。
但是至少现在,你根本无法撼动他们。”
“刺史似乎知道什么。”
裴皎然手抚着翡翠笔杆,幽深眸中似暗藏火光。
视之如陷入深深空洞中,“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我不知道什么。
只是权场如此,你位卑言轻如何能撼。”
李休璟望向裴皎然,见她眸光深邃如幽潭,神色微晃。
至此他说的话似乎都会陷落于此中。
“多谢刺史提点,下官会将您今日之言谨记于心。”
收回目光,裴皎然将写好的奏疏推到李休璟手边。
顺道把笔也递了过去。
既然李休璟要在奏疏上署名,她便不再强行拦着他。
反正就当多一分力量去撼动圣心。
毕竟现在的她,的确位卑言轻。
有些事情过于坚持一个理,未必是好事。
“刺史慢慢看。
要是再有不满,下官继续改。”
说完裴皎然起身,一脸倦怠,“下官乏得很,容我小憩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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