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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和表姑娘,现在到了什么程度。”
张乾闻声转头,视线从那翠绿色的玉石上抬,直到对上崔决平静无波的双瞳,他眄视过来,如猎豹般敏锐的直觉似乎要将崔决看透,而崔决警惕又巧妙地隐藏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面无表情地回应着张乾的凝视。
“我不告诉你,这是我和她的事。”
……
崔决再度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时,垂眼一扫,发现他手上的伤口已经重新裂开,布条被流淌的鲜血晕染,渗出来的血液已经沾湿指腹,落到他刚刚书写过的文书上。
一滴又一滴,像是绚丽的花朵。
原是他不知何时,直接伸手去按压已经处理好的患处。
就算如此,他也并未停下,继续用笔底抠挖掌心的伤口,仿佛那手并不是他的,是属于仇人,抑或一件死物。
他僵着脸,不知疼,眉宇之间阴戾得可怕。
他应该高兴才对。
应该笑起来才对。
恭喜他,祝福他。
【你不能让她跟其他人走。
】
不,他本就无意与她产生什么联系。
等等,你是谁?
不对,这句话从他的心中蹦出来,那应该就是他想的。
这是他的心里话吗?他不应该会这么想,她如果离开,于他于她都好。
对,他不会这么想的,他最应该做的,就是不再去想这件事,专心维护崔家的祖业,才是他分内的事。
崔决屏气凝神,直到将那女郎从脑海中驱除,才让他心底好受了一些。
“哟,这鸟这么一直赶不走?”
院中的庞青拿着杆子直直地往树枝上挥舞,累得满头大汗,“我都在这赶了快一个时辰了,求求你们这些鸟姑奶奶,赶紧走吧,别饶了郎君的清闲,挨骂的可是我!”
好不容易将最后两只鸟赶走,干脆放弃了长杆,从库房中搬出一架梯子,踩着阶梯上去,嘴中还止不住地嘟囔着:“我倒要看看这棵树有什么名堂,让你们非在这里不可。”
不看不知道,原来是这两只鸟不知什么时候在这棵梨树上筑了巢,在木枝搭成的巢穴中,坐着两只嗷嗷待哺的雏鸟。
“哎呀,糟了。”
他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这回事呢?这可怎么办啊?”
底下帮他稳着梯子的兄弟周蒙问:“怎么回事?在上头嘀咕啥呢?”
庞青将鸟窝端下来,周蒙一看到鸟窝心中就明了了。
“养不了啊。”
他们这种起早贪黑的人,哪有时间养这种雏鸟,再说了,郎君也不会同意了,他可看不得一点鸟禽在他的院中。
可要是直接放着不管,他内心也着实愧疚。
庞青也没了办法,左思右想后,心中突然出现一个人选:“不如,问问表姑娘能不能养……”
周蒙:“啊?表姑娘会同意吗?”
庞青知道的,打听得多,知道表姑娘出自汴京一家农户,应该也是会养这些东西的。
其实,表姑娘除了爱追着他们郎君不放之外,也是人美心善的……
但他要与她说,自己多在郎君面前美言几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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