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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把熊峰带到了陈永邦的那辆灰色宝来旁,三个人七手八脚的把高大的熊峰塞进了后车座上,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和熊峰坐在后面,让杉杉坐在副驾驶上面。
杉杉并没有反对,牵强的对我笑了笑。
一路上,我们三个人都没再说话,陈永邦一直专注的开着车,而杉杉则把头偏向窗外,静静的看着窗外默默的不出声。
我扶着熊峰的肩头,听着他一个人在车厢里低低的胡言乱语。
“澜澜,求你别走……你知道我爱你……澜澜,别嫁给那个博士后,他有什么了不起啊?我会对你好的……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澜澜,澜澜,澜澜……”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自己的表情很漠然,依然还是那个看似冷冷的女人,虽然我的内心里,确实有些波澜。
同一天里,见到了两个曾经对我用情很深的男人。
一个沉稳安静,另一个直白莽撞。
他们曾经对我的好,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虽然我对他们的态度不一样,但是最终表达的内容,都是我真的不爱他们。
陈永邦,我大学时认识的学长,因为学生会的户外活动结识的,虽然在这之前,他已经是很多女生梦中的白马王子,所以我也对他略知一二。
那时他身边已有女友,但是之后还是与她分手,转而来追求我。
虽然他采取的方式并不那么直白,从来不会在言语上表露过多,只是用实际行动默默的守护我,心疼我。
因为室友的撮合,我和他试着交往过一段,但是没有任何实际的身体接触,顶多是牵过几次手。
早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自己喜欢女孩,但是曾经尽力克制过这种情绪,后来认识了陈永邦,也尝试着接受他,和他交往,但是结果可想而知。
我不知道同性恋究竟是不是隶属天生,这个问题留给那些学术研究人士便好,我只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着女人就好。
后来,我对陈永邦坦白自己无法爱上他的事实,他虽然没说什,也不像熊峰一般死缠烂打,但是却仍然一直默默的关心我。
我当然明白他的心意,很多次告诉他放弃吧,但他只淡淡回应:“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
后来我在拉拉俱乐部的聊天室里结识了李楠,因为都爱好历史的原因,我们很快聊得熟络起来,也迅速的坠入爱河。
两年之后,我随着李楠跑去北京发展。
走的时候,我没有和陈永邦和熊峰告别。
他们后来都从我父母那里辗转得知我的电话号码,总会不定期的联系我。
因为有一次同时去探望我父母,他们彼此相识,虽然之前熊峰来我的学校找我时,曾经见过陈永邦的背影。
两个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虽然性格不同,却成了相知的朋友。
每年我回家过年的时候,便会一起出现在我的面前,相约一起吃吃饭、喝喝茶、聊聊天。
因为这两个人多番照顾我父母的原因,所以出于感激和各种情愫,我并没有彻底和他们断绝来往。
毕竟,在我的心里他们已是温暖的家人。
如果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岂不更好?
但是这一年来,陈永邦已经越来越少联系我了,只是偶尔和父母通话的时候,还会知道他偶尔去探望我的父母。
所以在我的心里,始终对陈永邦抱着一丝抱歉的情绪,他像是我确定自己性倾向道路上的一个牺牲品,而且他温文儒雅的绅士风度,总是让我难以对他恶言相向。
汽车终于驶进了熊峰家的小区内,我们三个人又合力把熊峰从车里扶出来,并一起架住他爬上了四楼,从他的裤子兜里找出了他的家门钥匙。
然后又费力的把他带到自己的床上,把他放倒在床上,陈永邦还替他脱下了外衣,脱了鞋子。
杉杉跑去浴室,用沾着温水的毛巾替熊峰擦了擦脸和手,然后我们替他盖好了被子,并一起走出了他的卧室。
熊峰租住的是一个老旧的一居室,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但是却凌乱不堪。
以他的个性也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并不爱收拾的男人,甚至有点邋遢。
沙发上全是报纸和杂志,地面上也乱七八糟的散落着他的鞋子、书包、甚至还有随便丢弃的饭盒!
陈永邦的默默的开始收拾起来,并且熟门熟路的把东西摆放进合适的位置,并去厨房拿了一把扫帚和簸箕,细细的扫着。
最后还不忘去厨房给我们分别倒了一杯温水,抱歉的对我们笑笑,淡淡的说着:
“真不好意思,大峰有点不爱收拾,每次来我都会帮他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