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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拢情绪心神下沉,就看到一张可怖的脸。
那张脸上全是脸上布满烧伤的痕迹,整个左脸颊布满狰狞盘虬的疤痕。
更有一道刀疤从左眉划至右嘴角,鼻骨碎裂,左眼已经瞎了,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并不为过。
她并未被吓到,只是泪水涌的更厉害染湿了脸颊。
那个人的轮廓是如此熟悉,高大挺拔,在战时固执的挡在她身前。
只是眼神变得太多,记忆中的人永远冷静而沉凝,万万无这般悔恨与落寞。
他叹息着将手放到凌月剑上,极为巧合的,玄光的手和现在的水湄重合,虽然隔着无数时空,但仿佛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凌月曜日同炉而铸,如今凌月剑在,曜日剑失。”
玄光扬起头,水迹顺着他的下颔低落,滴到剑身上,轻声道:“水湄啊……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所有误会所有过去在这一句话下都显得不重要了,来过或是未曾来,分开或者曾相聚,携手还是久别离。
他们秉持着同一份思念,做着同样的动作,流着同样的泪水,两颗心从未分开过。
“我也好想你。”
水湄抱着剑,缓缓跌坐下来。
她一边哭,一边露出笑容来,心中所阻去了大半,竟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金色的真元如同一缕一缕雾气一般缠绕着她的身体,天空中传来隐隐雷鸣之声。
随后天地灵气疯狂涌动,罡风骤起,满池荷花凌乱,莲叶被风刮得翻过来。
那黑色的天幕中雷云聚集,闪电蜿蜒,像在酝酿什么滔天的灾难。
一切发生的太快令人措手不及,水露还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本能的担心母亲。
忙站起来,可是她忘了自己还是鱼尾,根本过不去。
苏繁音眼疾手快冲进去将她抱出来,水露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扒着苏繁音的胳膊问:“是你,我娘怎么了?怎么了?”
雷霆鸣响,一声响过一声,到最后就像在人耳边炸开一般,震耳欲聋。
伴随着隆隆雷声,黑色天幕之中凝成一座闪电环绕的金色牌坊,牌坊之下仙气飘飘,祥云缭绕,和下一层可怖的雷云形成鲜明对比。
“要渡劫了!”
苏繁音对着水露的耳朵吼,这时候谁都听不见,耳边只有雷声眼前只有电光。
占天龟一脸凝重,它虽然有渡劫修为,和毕竟不是神龟。
凡世的一切神通法术对它来说都跟挠痒痒一样,但是天劫之下它却没有任何把握。
顷刻之间,它在自己身侧布了不下百数的结界,又见风而涨,显出数十丈丈大小的原型来,将那些小崽子一个个护到自己身下。
它还是放心不过,仍旧在不断布置结界,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占天龟那边几乎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茧。
水湄感激的望了一眼占天龟。
此时电光一闪,黑云之中降下水缸粗细的雷霆滚落下来,在半空分成两道,一道直劈水湄一道却是冲着苏繁音来。
水湄左手凌月右手曜日,她将双剑往天上一抛,双剑互相纠缠着旋转,替她形成一片屏障堪堪抵住削减了一半的雷劫。
她顶着罡风,顶着雷霆,向上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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