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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钩是弯的,这洞打得很刁钻,如果能看到横切面,应该是自下而上的弧线。
耳钉捅不进去,因此裴雁来的耳洞说并不成立。
开了船,我才知道甩杆钩我的人叫程含英。
他皮肤很黑,但五官英俊硬朗,英文名Gavin,听梁心说是郁行野的狐朋狗友之一。
他的女伴叫Jane,一头蓝黑色卷发,个子娇小,长得甜美,大多数时间说话细声细气的,职业是美妆博主。
我倒霉是真倒霉,但不幸的万幸,鱼钩是全新的,没生锈,Jane又是护理专业毕业,改行前还在三乙医院做过一年护士,耳上的伤口也被她妥善处理好。
海钓不是件容易事,船行进中海水分拨,所以没法打窝。
裴雁来和我都是第一次接触。
两人一边一个杆,腿边各方一个桶,两小时都快过去,桶里还是空空如也。
倒不是鱼不咬钩,主要是没本事钓上来。
但程含英显然驾轻就熟。
下午日头依旧很烈,我把帽子反卡在脸上遮光,突然听见后方传来程含英的惊呼。
“宝贝儿,宝贝儿!
刚来了条石蚌,走运了真带劲!
快来帮忙!”
“就来就来,你等我半分钟。”
“我草,我等得了鱼他妈等不了啊祖宗!
快点儿的来搭把手——”
“哎呀你急什么?叫郁先生和梁哥啊,我能帮上什么忙。”
“别废话了姐姐,我给你跪下……我草!”
……
一阵折腾,程含英兴冲冲跑过来。
他拍拍我,我掀开帽子,第一眼看见的是他钩上的鱼。
鱼还在挣扎,尾巴甩得欢,打了我满脸的水珠。
“怎么了?”
我不明就里地往后撤。
程含英把鱼一提,笑得痞里痞气:“哥们儿,看好了啊,这是石蚌鱼,在海上很难钓的,市面上一千多一斤。
我放在你桶里呢就算是你的,权当我的赔礼了,别客气。”
“我……”
什么话都还没来及说,鱼就扑通一声垂直落进桶里,砸进浅水溅起水花。
程含英送完鱼,扭头就走,只留下潇洒的背影。
“我没客气。”
这真是郁行野的朋友?不太像。
鱼钓不上来,裴雁来又眯着眼入定,船离岸愈来愈远,喧嚣声也变少,几乎像是要与世隔绝。
我百无聊赖地决定荒度时光,于是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天黑是在六点多那会儿,路过在捕鱼的渔船闹得动静很大,我被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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