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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年龄越大酒量越差。
三杯酒下肚,我竟然又断片了。
早晨起来发现自己坐在清吧玻璃墙外的长椅,腰酸背痛,嘴里发苦,外套披在身上,苦于一夜寒风,我醒来就连打了三个震天响的喷嚏。
适逢隔壁炸油条的早餐铺开门,塑料防风帘一撩,倘若我没感冒,应该能清楚地闻到扑面的油香。
老夫妻身后跟着走出一个瘦削的年轻男性,裹着棕色棉袄,和我对上视线:“你醒啦?”
我反应半天,才认出这人就是昨晚帮我点生巧的那位服务生。
白天卖早餐晚上卖酒,过着毫无反差的双面生活。
这家清吧离场时才结账,我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付钱,于是出声问询:“请问昨晚我消费了多少?”
“你的账已经结过了,放心吧。”
“……”
我愣了下,旋即又以为是他把我从吧台扛出来,于是把衣服穿好道谢:“谢谢。
是我添麻烦了。”
他睡眼惺忪冲我摆手:“不用不用,我其实只是帮你披了件外套,把你架出来的是你朋友。”
我朋友?
哦,我终于记起那位一面之缘的半吊子大学生。
个子不高,看着挺瘦,扛我真是辛苦了……或许还帮忙垫付了酒钱。
好人有好报。
下次如果再遇到,我一定对社会调研态度积极、高度配合。
“谢谢。”
我还是对他这样说。
善意可贵,我不吝啬感激。
大年三十的凌晨四点,我坐上最早一班老式火车的硬座。
车厢里人满为患,泡面味漫溢,行李满地,几乎没有插脚的空。
小孩子哭喊的声音很吵,中年人外放短视频的动静更大,我不胜其扰,只能戴上耳机给自己催眠。
从求学开始算,我来首都一共八年,期间只回了两次陵市。
一次是大二时我妈生产,一次是我大学毕业时,高凯做主给我安排工作。
因为都不在年关,所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春运。
新奇之余,也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我妈的新家是小复式,小区高档,交通很便利,导航给出的路线畅通无阻。
感冒没痊愈,十四小时的长途让我难免腰酸背痛。
晚上七点,我推着二十四寸的行李箱按下楼道口的通话按钮,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嗓音异常嘶哑。
以至于我妈张口就是:“是顺利快运吗?包裹放在快递柜就好。”
我沉默半晌,才又喊了句:“……妈。”
“小山?”
谢天谢地,再当妈后,她终于不再叫我宝贝。
“来,快请进。”
开门后,高凯先一步接过行李箱:“第一次来吧?就当是自己家。”
我只想把行李箱放在门口,但没想到高凯直接推进了一间客卧。
我想劝阻,我妈却围着围裙,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从厨房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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