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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着笔,懒洋洋斜靠在一张安乐椅里,两条腿搭在扶手上,我愿摆脱我所有作教师的束缚,放弃我们所有的争论,忘掉我所有的男性尊严——忠实地跪爬向你的椅子,我的洛丽塔!
你会瞥我一眼——那一眼是阴郁、柔软的问号:“噢不,不要再这样”
(怀疑,愤怒);因为你从来不会屈尊相信,我没有任何特别的企图,只想把头埋在你的格子呢裙里,我亲爱的!
你赤裸的脆弱的双臂——我多么渴望抱住它们,抱住你们所有透明、可爱的四肢,象一只团紧的小斑马,将你的脸握在我不相配的手掌中扳住你两侧的太阳穴朝后推去,亲吻你乌亮的眼睛,而且——“求你了,让我自己呆会儿,好不好,”
你会说,“看在上帝的份上,让我自己呆着吧。”
我就会在你的注视下从地上站起来,你的脸模仿着我抽搐的神经扭动着。
但别在意,别在意我是个好色之徒,别在意,让我们继续我痛苦的故事。
一个星期一的午前,我记得是十一月,普拉特叫我去谈话。
多丽上次的成绩报告很糟糕,我知道。
但我不能用这次召唤看似合理的理由安慰自己,而是想象到了各种各样的可怕情形,赴约前,我先用一品脱酒武装起自己。
而后,权当是亚当的苹果和亚当的心,我慢慢走上绞刑台架。
一位高大的妇人,灰头发,人很邋遢,宽扁的鼻子,黑边眼镜后面一对小眼睛——“坐下吧,”
她说,指着一张非正式、侮辱人的矮脚凳,而她则带着令人厌烦的活泼坐在一张橡木椅的扶手上。
有好一会儿,她满面微笑好奇地凝视我。
我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她就是这样,但我那时还能皱皱眉头以示回击。
她的眼睛离开我。
她陷入沉思…一可能是假装的。
坚定决心以后,她在膝盖上一层又一层揉着她黑灰色法兰绒裙子,想除掉粉笔灰或什么痕迹。
然后她说,仍揉搓着,头也不抬:“我问你一个唐突的问题,黑兹先生。
你是个旧式的欧洲大陆式的父亲,是不是?”
“怎么,不,”
我说,“或许保守,但不是你所说的旧式”
她叹口气,皱着眉,而后突然把她粗大的两手拍在一起,做出一副开始办公事的架势,又用她亮晶晶的眼睛盯住我。
“多丽·黑兹,”
她说,“是个可爱的孩子,但性成熟的过早开始好象让她很苦恼。”
我微微弯了弯身。
我又能做些什么?
“现在她的肛门和生殖器区域——”
普拉特小姐说,一边还用她布满猪肝色斑点的两只手比划着,“正在不稳定发育着,她基本上还是个可爱的——”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区域?”
“这就是你身上的旧式欧洲气派!”
普拉特小姐叫道,朝我的手表轻拍一下,又突然合上了她那副假牙。
“我所说的就是多丽身上生理和心理能力——你抽烟吗?——的演进过程,这么说吧——没演进成一种和谐圆满的形式。”
她的双手比划出一个瓜形,停了片刻。
“”
她很动人,虽然粗心但聪明,“(呼吸沉重,没有离开她的高座,那女人抓紧时间朝她右手桌子上那位可爱孩子的成绩报告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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