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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柳长宁睡的很不好,梦里来来回回都是秦照冰冷的眼神和那句“死脉”
。
刘得远对李长极度好奇,自然连秦照的身世也一并查了。
但资料上却显示她是边地孤儿,无父无母,亦没有任何的亲戚族人,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这个疑问却在她脑海里徘徊不去,最终成了梦魇。
她突然想起年前在集市上遇到的那个“张半仙”
,她本对鬼神之说看得甚淡,但重生以来却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她换了一身简单的男装,袍身是月白的颜色,质地也只是细布而已。
但穿在她的身上,却极是妥帖,反倒衬托出清瘦的身材来。
她心中回响那瞎老头曾经说过的话来,对于自己的前途又生出一番揣测和担忧。
春节已过,又是歇市的时段,长街上难免有些冷清。
柳长宁找的有些焦急,那瞎老头当时说会等她一个月,如今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也许……也许他早就离开了把?
等到她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却不由得哑然失笑。
那老头今日显然没什么生意,就着一叠干果,喝着葫芦里的酒,满脸红光、摇头晃脑,显然是喝多了。
柳长宁吸了一口气,便朝他的摊位走去。
那瞎老头闻声说道:“小娘子终是来了,老夫还以为等不到您了。”
摊旁卖糖葫芦的小贩装着若无其事,眼睛却朝柳长宁瞥了好几次,终于确认她是女扮男装时,不得不咽了口唾沫来掩饰内心的起伏。
柳长宁对瞎老头的未卜先知早已习惯,也不多话,在卦摊前坐了下来。
“当”
地一声,桌上便多了一枚成色十足的大银锭。
“我最不喜欢拐弯抹角,先生若是能替我算准了,再找出解决之道,这银子便是你的。”
那瞎老头捋着胡须,身上全是酒气,一张须发皆白的脸却有些神仙也似的风采:“老夫早说过小娘子的命盘大凶,小娘子却也是知道的。”
柳长宁口气中颇有些不屑:“我本是闰日所生,命犯孤煞,不足为奇。”
那瞎老头捋着疏疏的白色长须,笑着道:“老夫如何知道小娘子生辰?娘子纵然不信,也莫要再诳我。”
柳长宁正色,缓缓道:“我若不信先生,也不会巴巴地找来。”
她一手托腮,手肘抵在桌上:“那按先生的意思,我今后的际运会是如何?”
瞎老头难得认真:“小娘子的命盘是每况愈下的态势,童年时幸福美满,少年时流离失所,到了青年以后……便是步步惊心。”
他在柳长宁摊开的右手上来回摩挲,嘴上“啧啧”
惊叹:“只是小娘子这手相好生奇怪,这次与上一次倒又有些不同,多了一道细细的暗纹。
也许……也许真有转机也未可知。”
柳长宁脸上现出深信不疑的神情,由于太过兴奋,语调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若要摆脱宿命,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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