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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后再告诉你。”
去领证的那天,天下着小雪。
柏菡把晏沥推到门外自己换了身衣服,走出来时外头披着件长及小腿的羽绒服,可之下却是光溜溜的脚踝。
晏沥拦住她,皱着眉道:“很冷。”
柏菡抬头瞥了眼他的西装,“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穿得像是要去婚礼一样。
晏沥哑然。
柏菡说:“反正车去车回,只走从车到民政局的那一小段路。”
替公司其他人开车许久的陈叔这回可算是又替晏沥开了,他也穿得尤为正式,翻出了家里的老西装,坐得端正。
旁人看起来还以为是要送新人去婚礼上。
柏菡坐进车里,和陈叔打了声招呼,打量了他的装束,笑着不语看向窗外。
老人家忌讳不好的天气领证,但她却觉得下着雪便是好天气。
1月16日,是她和晏沥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他不记得,她却是记在了日记本上的,无法忘怀。
那天下的雪是临城三十年来最大的,鹅毛大雪满天飞。
走在路上眼前都是白花花的风雪,根本看不清路。
年幼的她摔在厚厚的雪地里,冷得直发抖。
小晏沥冷漠地走出了二十米远,在她就要憋不住哭出来时,他折返了。
从雪地里扶起脸上覆着雪花片、沾着水的她,瞧她眼眶红成了一片,不耐地撇着嘴脱下手套捂住她冰块似的手。
他的手心很热,许是因为刚才一直放在口袋里,又许是本来就热。
小柏菡贪婪的索取着他手上的热度,悄悄把手从他袖口伸了进去,被他一把按住。
“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小柏菡木讷地点点头,又摇头。
他挣脱了她的手,把手套扔给她,“这么冷的天出来玩不带手套,害我们落队了。”
他指着早就走远的其他玩伴,“快跟上。”
“我脚冷……”
小柏菡软糯又委屈地说,冷得要死了,都没知觉了。
小晏沥低下头看着她湿透了的靴子,老成地用教育的口吻说她:“下雪天还穿会湿透的鞋子?”
柏菡垂眸道:“妈妈说漂亮……”
“不漂亮。”
他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
“……”
柏菡动了动大拇脚指,真的没有知觉,被他这一说又红了眼眶。
小晏沥没辙,闭上眼叹了口气道:“先送你回家,换双鞋和袜子再去找他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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