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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睡得昏天黑地,但不知是谁把办公室空调关了,周身闷热难耐,硬生生把她热醒了。
但她还没舍得睁眼,保留着最后一丝睡意,直起身来锤了锤肩,正准备看一眼手表,迷蒙中却只见腕上一片金玉之光,晃得她又眯起了眼。
刚睡醒的傅南霜,脑子还不大转得动。
她买的金镯子有这么粗吗?这翡翠镯绿得好假啊,染色的吧!
这戒指这戒指的水头倒是挺不错,玻璃种吧——等等!
不对啊?她什么时候买过这么豪横的首饰?她缓缓将手放下,气息凝滞了一瞬,随即猛然睁大了双眼!
她的办公桌?没了!
她的电脑?没了!
她的整个工位?都没了!
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古朴的卧房,红烛轻摇,檀香暖融。
她原本坐着的办公椅,也换成了垫着软垫的矮榻。
虽然她每天至少念叨八百遍“这破班儿老娘是一秒钟也上不下去了”
,但冷不丁把她从办公室里揪出来,抛到这背景未知的某个时空漩涡中,她还真不知道究竟是惊喜多一些,还是惊吓多一点。
难道她这是猝死后穿越了?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自己的处境,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那句怪声怪调的悠长通报。
陛下?哪个部门的?哦不对,哪个朝代的,她认识吗?她现在的身份又是什么?本着谨慎的工作态度,傅南霜快速将屋内扫视了一遍,房梁上缀着细软垂坠的红绸,映得满室红光。
又低头望向自己,深青层叠的礼服上,锦鸡的长尾泛动着金线的粼光。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啧,是她最不向往的身份呢。
鉴于环境未知,对方具体身份待定,她这一身行动也多有不便,傅南霜没有离开自己原本的位置,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近,沉下一口气。
见机行事吧。
片刻,扇房门被齐齐从外推开,带来一阵夹杂着水汽的清凉,但傅南霜没来得及吸上一口凉气,门扇又很快被紧紧合上。
她垂眼盯着榻前的一块石板,先是滑来一团边缘模糊的影子,接着便踏上一双皂靴,衣摆是绯色的,却溅上一圈了暗红的水渍。
外面下雨了。
跟着那红衣陛下一同进来的还有几个人,分列在那人身侧,似乎遵循着某种特定的队形。
而后,唱读之声响起,虽上了些年纪,但依旧中气十足。
“还请陛下和殿下共饮合——”
“不必。”
被靴子的主人生硬呵止,那唱歌似的语调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只得原路吞了回去。
根据傅南霜这些年的社畜经验,她的老板刚跟隔壁组老板吵完架但又不得不开会的时候,就是靴主这种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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