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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辆马车在傍晚十分才来到胡恩庄园,每辆马车上都是一男一女的汉族农民,他们身穿汉家衣裳,脸上丝毫没有疲惫的表情,哦不,应该说是没有一点表情,虽然男的俊女的俏,豺狼虎豹,但各个板着一张死人脸的样子真的很无趣。
当马车停在胡恩庄园门口,负责守卫的印第安小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着六个很像印第安人,但衣着十分怪异的汉人,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死人脸不回答他们的问话,小孩子便去向正在盖木工房的黄厉汇报了,黄厉停下了手中的分料活,出了木工房,朝他们走了过来。
“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阁下。”
汉人农民会英汉两种语言,为了减少沟通的麻烦,黄厉允许他们在私下使用汉语交流,但平日里最好还是用英语,为首的那名农夫长得一般般,但至少是一个健康的合成人,他束发、发上有比头发还长出去一截子的黑色刘氏冠,身着直裾,赤边黑底,黑底部分有云图金纹,起身行礼时长袖及膝,露出绣上金色虎纹,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
身旁女农夫长得就比男的有特色多了,但黄厉觉得肯定是和她的发型及身上的曲裾有关,女子站在车上向他行常礼,头上有银质华钗,身着白地绿纹曲裾,上锈绿丝百花图,腰封为金银错绿直带,给人一种来于自然,归于自然的美感。
印第安小孩们已经看傻了,这些衣裳在他们的脑海中已经超越了衣裳的范畴,看看那丝滑的面料,那精美的做工,那奢侈到极点的装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自惭形秽起来。
“汉家衣冠,竟是汉家衣冠!”
听到一声熟悉的汉语,黄厉侧过脑袋看去,只见一身风尘仆仆地王德福呆立在马匹上,瞪大了眼睛,嘴中不断地喃喃道:
“没有辫子,竟没有辫子,乱党,一定是乱党!”
“你回来了?”
黄厉朝着他走过去,王德福连忙下马,一边向黄厉汇报盖博镇那边的情况,一边不断用眼神打量着正在从马车上下来的五对男女,男人他没多大兴趣,但是女人嘛,在他的心中除了一个美若天仙,就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
也是,在亚美利加待了好几年的老货第一次见到同族,而且还是高素质的女性同族,难免会想到一些很不和谐的画面。
尤其是听到身穿汉服的农夫口吐英语,王德福失神地注视着正在从马车上下来的三对男女,看着身着汉服的农夫口吐英语,真的有一种很诡吊的违和感,待他们下来后,为首的农夫平视着黄厉问:
“阁下,有什么指示?”
黄厉用眼神打发着王德福,示意他可以滚蛋了,可王德福丝毫没有自觉,指示顶着两个鱼泡眼使劲地盯着汉服女农夫瞅,老光棍可能是有打算了,黄厉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让他赶紧滚蛋,王德福满脸哀怨,一步三回头地朝着庄园大屋走去。
“汤姆先生,他们是谁?”
蕾切尔守在大屋门口,和众人一齐看着那十个怪模怪样的印第安人,她虽然也很好奇,但绝对不会去打扰黄厉,只是问同为黄厉族人的王德福到底是什么情况?
“女士,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老板的族人。”
蕾切尔一脸奇怪地瞟着王德福。
“你不也是胡恩的族人吗?”
王德福砸吧了一下嘴,刚想说自己其实不是,但鉴于目前复杂微妙的形式,还是忍住了,只是在一旁嘿嘿干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黄厉想看看这些合成人到底有多高的智慧,便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
“名字?”
五名男农夫一板一眼地挨着顺序朝他报名:
“小五。”
“士静。”
“庶人。”
“余冒。”
“赤姜。”
五名女农夫也一样。
“端流。”
“荆蝶。”
“清纯。”
“芝仪。”
“青衣。”
十个人的名字报来,让黄厉微微错愕,一听就是有名无姓之辈。
“姓什么?”
他抱着试探的态度又问了一句,可十人就如木头一般杵在原地,不吭不哈,不言不语,眼神涣散,身体僵硬。
“赵钱孙李张黄何,自己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