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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始终记不清是咋上床的,只记得她先上,坐在枕边,不紧不慢地宽衣解带,脱得个精光,不知不觉的,他身上也精光了,这一过程持续了大概一分多钟,俩人都没说一句话。
她朝天躺下,双手放在枕上,双腿蜷缩起,略略的分开,一双笑盈盈的眼睛,一直朝屋顶望,她在等,等他的入侵,等他的放肆,之所以不正面看他,多半是不想惊扰他,以便一个怯生生的男孩儿能够充分的张弓搭箭啊。
正是中午,瓦房顶上的一片亮瓦,投射出一束明亮的日光,透过蚊帐,恰好照在那女人体上面,使得它每一根毛发,都显的清清楚楚。
这时,一股浓浓的汗味,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味,有点像母羊,也有点像母牛,林乐从没闻过的,正在刺激他的鼻孔。
然而,他并不能充分地张弓搭箭哦。
磨蹭了好久,多半是祖先给的那点本事,促使他想要干点啥名堂。
这一过程,维持了大概三秒钟时间。
三秒钟过后,像一台废弃多年的、锈迹斑斑的发动机,接上电源后,刚转动了几圈,却因为线路问题,转动的声音慢慢低下去、低下去,很快没声音了。
大概六秒钟过后,他爬起来,羞涩的开始穿衣服。
她像没事一般,也开始穿衣服。
俩人下了床,又回到那根长凳子上,不过,这次距离远了点,他坐这头,她坐那头。
一阵难堪的沉默,林乐有点沮丧,事情并不像他预想的那样美好啊。
“林乐,就这样的,你姿势是对的。”
沉默了很久,她说话了,仿佛在安慰他。
“嗯。”
“男人做了,一般是要挂点红的。”
她又说。
挂点红,他很清楚,当地的意思就是出点血,给点钱,如果有谁撞见一男一女在野地里野合,第二天会向男方要求挂点红:一张红纸夹点零钱,算是冲了喜,驱了“霉气”
。
而她要他挂红,一时还明白不过来。
究竟是谁吃了亏,更一时没明白过来。
幸好,他裤袋里还有哑巴嫂子给的十元零花钱,揣好些天了,一直舍不得花,皱巴巴的,掏了半天,掏出来递给她。
她看也不看就收入衣袋里,仿佛那是该她得的。
“我得走了。”
再也无话可说,当然也无事可做了,林乐欠了欠身子,向她告辞。
“好的,有空来耍。”
她送他到篱笆门。
钻出梨园,走在池塘边的小路上,他手脚瘫软,头昏脑胀,好像有一种武侠小说中所说的修为,让她给盗取了一部分,吃亏的应该是自己才是,咋会反过来给她钱呢?一个贪图小利的女人,把一件神圣庄重的事看作是一桩买卖,本来打算倾泻出自己的所有,希望她也全身心投入,然而事没干成,反而向他要钱!
钱倒无所谓,让他没法忍受的,是干了那事儿之后,无法排解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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