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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娇惊讶的看着他:“袁家也请了王爷来?”
他也来上茅厕吗,可这儿是女子用的。
司徒修道:“本王来找你的。”
裴玉娇如今也不太怕他,反正都已经定了亲,她询问:“找我做什么?”
“你给本王做鞋了吗?”
他问。
“做了。”
裴玉娇点头,“但只做了一点儿,才剪了鞋面,鞋底都没纳好呢。”
没想到她真听话,司徒修原是担心她耍脾气不做,交给绣娘,他忽然就笑了起来,眸中荡漾着涟漪似的,一圈圈泛着欢快,他问:“真的做了?”
那一刻,浑不似个王爷,好像得了期待的东西,不能相信的少年。
裴玉娇头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想起竹苓说得,原来他真的会喜欢,她不知为何,脸上有些红,低头道:“可我做的不好,怕做了你也不能穿。”
“没事,做就行了。”
司徒修很大度,“本王不嫌弃。”
作为丈夫,他也曾希望裴玉娇像个正常的妻子一般关心他,可她上辈子连自己都管不好,能做什么呢?如今她肯做鞋子,他已经很高兴,将来她或者还能给自己做衣服,做袜子,他道:“你若空闲,也学学女红。”
看来还是嫌弃,裴玉娇撇撇嘴儿:“再说罢,我最近很忙。”
一脸正经的样子,司徒修好笑,小姑娘能忙什么,还跟他拿乔呢,他道:“忙还来袁家?在花厅都在做什么,我好像听到弹琴声。”
“都是别人在弹!”
说起这个,裴玉娇有些落寞,忍不住道,“个个都很厉害,一会儿写字一会儿画画的,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确实也不该来,别人问起我,我没个拿手的东西。”
她说完还叹了口气。
司徒修眉头略皱,又不是茶诗会,搞这些作甚?裴玉娇原本就是个痴儿,他教成她这样已经很好了,他声音不由冷了些:“难道有人嘲笑你?”
“这倒不曾。”
裴玉娇微微垂着头,只见别人这样出色,她自己没有,总有些懊恼,因这不像以前长公主办的茶诗会,众人一起写了诗词交上去,只选出最好的几个,不会单独拎出来叫人观看。
看她心情不是很好,司徒修挑眉道:“你也有你擅长的。”
“有吗?”
裴玉娇觉得奇怪。
“以后若有人问起,你就说你会骑马,可打马球,还会擒拿术。”
司徒修看着她,声音清朗,“将门之女原本就不一般,你何必在意她们?她们只是弱女子罢了,你有男儿一样的本事,她们只会自愧不如。”
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可她听到这番话,仿佛心脏被击中了一般,呆呆的说不出话来,他的目光满是欣赏之色,他说她也有可骄傲的东西,他叫她不要自卑。
她鼻子忽地一酸,恍惚中,想起上辈子的司徒修,他教会她背出第一首长诗,他说,往后别人问你,你至少有东西可拿出手。
一年后他说,你终于可以念书给本王听了。
两年后他说,你好好学,不要偷懒,将来一定能当本王真正的王妃。
三年后,他去了山西平乱,他们再没有见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