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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还想买些别的平日里戴,只见薛景元一直不走,就不想裴玉画也留着。
裴玉画道了声好,买下掌柜推荐的簪子,便与她回了去。
坐回轿子里,裴玉娇才松了口气,暗想她这回帮了华子扬,就是不知下回怎么样,不过三妹本来就是嫁给他的,应该不会有变动罢?她把那簪子又取出来瞧,宝石璀璨,喜鹊栩栩如生,雕工着实不错,妹妹看了肯定喜欢,就是自己荷包里瘪了,幸好爹爹经常给她钱,她银钱是不缺的。
二人回来,已是申时,裴玉娇到得望春苑,把簪子放好,又去学算术,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虽然她要嫁给司徒修了,可她还是要样样都学好,那么去了王府,把王妃也做好了,回到娘家,他们就不会担心她。
就跟妹妹一样。
一个人只有把自己做好了,才能让家人心安呢。
还未到中秋,京都各处的桂花便已经陆续开了,整个城内都飘着淡淡的香气,司徒修审核完五年编造一次的黄册,从户部回来,将将要跨入王府大门,就觉身后一阵寒气,像是夹杂着寒冬腊月的冰冷。
耳边只听马毅道:“裴大人。”
一早听说父皇今日专程召见裴臻,大抵是说了裴玉娇的事情,他转过身,看到裴臻阴沉的脸。
。
阳光下,他穿了条墨色锦袍,像是一团沉郁的阴影,又像一团随时要燃烧起来的火焰,直直立着,浑身都带了刺一般。
司徒修相信,假使自己不是王爷,只怕裴臻这时该要拿剑指着自己了,当然上辈子,裴玉娇去世,他回到京都,裴臻就是这么对自己的,他能想象到他心里的悲痛,所以这辈子,他绝不会再让这件事发生。
他命所有人退下,正色道:“想必裴大人是为赐婚一事。”
“请王爷收回成命!”
裴臻冷声道,“娇儿她并不合适做王妃。”
“本王知道。”
司徒修缓缓道,“她不聪明,很多事情都处理不好,可我并不介意,今日当着裴大人您的面,本王说句实话,便她不是裴家姑娘,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本王也要娶她,不是为让她做王妃,只是当我的妻子。
故而裴大人若是要用裴家来做威胁,本王并不在乎。”
裴臻一怔。
他的意思很清楚,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裴玉娇,不是看重裴家的家世!
因为一早了解裴臻的脾气,也了解他要说的话,司徒修道:“请裴大人放心,本王会好好待她的,假使玉娇到时嫁入王府,与裴大人诉苦,裴大人再来找本王算账不迟。”
“都嫁了,还不迟?”
裴臻挑眉,“你是王爷,可能和离?可能待她像我亲手挑的女婿一般?”
他大费周折,给女儿选满意的女婿,这份心,如今被司徒修破坏,裴臻当然大为恼怒。
“那裴大人要如何才能相信?”
司徒修直视着他,“要本王把心剖出来吗?”
那一刻,他坦坦荡荡,裴臻没料到司徒修这样会说话,其实私底下,假使不是涉及到女儿,他对司徒修是没有反感的,甚至觉得他年轻有为,裴臻沉吟片刻:“你既要对她好,该知道她嫁入王府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你能保证她将来?几位王爷都在打什么主意,你不是不知。”
假使卷入太子之争,谁又能独善其身?
“是,裴大人您说得对极了,所以以后还要请岳父大人好好指点!”
司徒修道,“本王必会事事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