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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琳被禁足大半年,便是裴玉娇出嫁,蒋夫人为怕得罪太夫人都不曾放她,她终于学乖,最近老老实实,在家中写字描画,蒋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如此这般,这回才能出门,可她哪里甘心?
好似裴玉娇这等痴儿,都能嫁与楚王,她并不愚笨又有中上之姿,竟要给蒋夫人配与胡家公子,那公子生得难看不说,瞧见她,口水都险些流出来,令她作呕,她死也不会嫁!
今次逃出门,她直奔周王府而去。
周王虽说才干欠缺,总是个王爷,对她也不错,在他眼里,她能看出他的柔情款款,周王妃身子骨虚弱,假使自己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子,抬个侧妃不是难事儿。
她躲在王府大门旁,不出一声。
她从裴家逃出来,蒋家必定会派人寻找,可未必会找到周王府,只要再等上一会儿,定是能成。
也不负有心人,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有一架马车缓缓行过来,正是司徒裕曾经送她回家的那辆,周王妃甚少出面,定在家休养,多数只他一人。
蒋琳思忖片刻,疾步上去。
马儿受惊,扬起前蹄一声嘶鸣,车夫出声安抚,又训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冲撞王府马车?”
“小女子想见一见王爷。”
她声音娇柔,透过车帘直入了车厢。
司徒裕识得,半是惊喜半是疑惑,命她过来,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大防,弯腰走入车厢,还未开口,目中也蓄了泪。
“你怎么了,蒋姑娘?”
司徒裕忙问,起身将她拉到身边。
她低声啜泣,眼泪涟涟,哭得身子微微颤动。
三月里春日大好,她穿得亦单薄,十六岁的姑娘身材饱满,玲珑有致,司徒裕目光打量着她,他原先看到她第一眼就颇是喜欢,只那日在白河,她看得却是七弟,叫他有些刺心,故而过去那么久,他不曾要去见她。
今日她主动来了。
蒋琳哭了会儿才说话:“我来此是想求王爷救我一命,我实在走投无路,若王爷不肯援手,我就此去白河,死了也便算了。”
竟然要寻死,司徒裕怎么也没想到,吃了一惊问:“你何苦至此?”
“母亲替我寻了亲事,可那公子极为不堪,我不想嫁他,王爷,我知你为人宽厚,今日拼命才逃出家。”
她抬起头,目中满是哀求之意,“求王爷您救我!
小女子愿做牛做马的报答您!”
伸出白皙的手放在他膝头,她半个人都挨上来。
原是为这件事,也难怪不肯,姑娘家谁不愿意嫁个可心的呢?如今寻上来,大抵还是看上他了罢?司徒裕一阵心猿意马,他不是多单纯的男人,既然蒋琳主动投怀,他也有意,不要白不要,他顺势把她抱入怀中,捏起她下颌低头亲吻:“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理,你往后安心待在本王身边,绝不会有人欺负你。”
他将她慢慢压在车座上。
蒋琳原是不肯就这样送出去,毕竟冰清玉洁不曾被人染指,谁想司徒裕邪心上来,她怎么也推不开,眼泪落下来,怕别人听见,她只能紧紧咬住了唇。
过得半个时辰,方才放开她。
蒋夫人听说寻到蒋琳了,乃司徒裕亲自送回,脸色不由铁青,不愧是那贱人生的,到最后仍是要去做姨娘!
她掏出帕子抹眼睛:“让姑母您瞧笑话了,是我没教好。”
太夫人叹口气,心知蒋琳是什么结局。
消失那么久回来,原本还能寻个由头随便嫁出去,可司徒裕出面,定是要纳她了,好好一个姑娘,何至于此啊!
她好歹也看着蒋琳长大的,心里也有些怪蒋夫人,可蒋家的事情她原本也愿插手,摇头道:“如今为时已晚,只求她在王府安安稳稳,也就算了。”
蒋夫人知她什么意思:“回头我会教她,玉娇如今乃楚王妃,她在周王府,不能再丢了两家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