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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股份转让相关的会议。
钟逾白没有兴师动众,只喊来泊洋的几个股东,也没有提前透露,在席间,他提出自己卸任的想法。
一片哗然声里,钟逾白继续冷静地说下去,他手头的股权拨成三三四,像切蛋糕,多的那一份给他的大哥钟景,以后公司由他掌管。
剩下的三,自己留一份,另外一部分给钟瑀。
彼时钟瑀就坐在他一侧,惊讶不已,想问句为什么,但喉咙阻塞。
钟逾白看穿他的迷茫,主动给他解释,也不顾忌旁人在场,直接就说:“你要的东西我不能全部还给你,让出的这部分是情分。
以后跟着伯伯好好学习。”
他看着钟瑀,眼神果断而清冽。
钟逾白把话说得明白,却也不那么明白。
比如“情分”
两个字往嘴边一放,就是隐晦地在提醒他,这是恩赐,而他钟逾白从不觉得,对他们一家有丝毫亏欠。
这一日会议结束,丁迦陵跟随左右,忍不住问他下定决心把自己从泊洋摘出去的原因。
钟逾白看着外面恢复晴色的天空,又看看仍然像片废墟的大地,他说:“我从前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牵挂我,所以不再把自己的前程放在心上,可是我错了。”
爱他的人是不会离开的,只会换一种方式留在人间。
他信了这一句话,所以她一直都在。
是阳光,是雨露,是树叶,甚至是他身上的灰尘,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把他眼中一切有迹可循的东西,都变成了最深的牵挂。
丁迦陵似懂非懂地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
钟逾白想了不少事,而后回过头看一眼丁迦陵,他说:“跟我走吧。”
丁迦陵愣一下,迟疑着说:“那……还有一些公司之外的合作往来?”
“不需要紧盯,有盈利就收回。
总之,亏不了。”
钟逾白不是傻的,不过让给了钟家人本属于他们的部分。
那些篮子里的鸡蛋,他不会分出去,网还一动不动地牵在他手中,不过从公司注资变成他私人投资。
这笔账他算得很精明,很稳妥。
钟逾白是不会让自己输的,他只有卸掉枷锁,才能登得更高。
丁迦陵低眸看着股权转让协议,叹道:“你还真是舍得。”
钟逾白瞧了眼那张纸,不以为意地说:“只不过切割一部分,现任股东里,我还是最高的股份持有人之一,请人帮我打工,何乐不为?”
丁迦陵想了下,觉得也有道理,笑说:“这样看来今后泊洋是死是活,你也不管了?”
“活着,帮我赚钱。
死了,也不用我收尸。”
说着,钟逾白释然地牵一下唇角,又道:“赵孤的戏唱得戛然而止,倒是不给看客留个后来。
要自己去填补,去想象,甚至去经历。”
直到成了戏中人,在难以自渡的时光里,苦于琢磨不透故事的果,只能回到故事的因,才勉强找到关于后来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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