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春天的一场沙尘暴吹得四九城天昏地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味。
路上的行人或戴着口罩或蒙着纱巾,一个个都行色匆匆。
李奎勇坐在单位的专车上正往家赶,他接到了秦岭打来的电话,曾为民这个消失多年的知青战友来家里找他了。
李奎勇交代驾驶员让他两个小时后来接自己去单位,转身就进了家门。
“老曾,曾副参谋长,你丫还活着啊!
我说你小子真够可以的,跟兄弟们玩失踪。”
李奎勇人未现身先到,他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客厅。
曾为民正在翻看秦岭的相册,听到李奎勇的声音急忙起身相迎。
当年在白店村意气风发、幽默诙谐的曾为民变得让李奎勇大吃一惊。
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有了白头发,脸上的皱纹让他看起来像四十多岁的人。
略显拘谨的态度和黝黑的双手都在诉说着他这些年的不易。
李奎勇给了曾为民一个熊抱,“你丫还知道来找我啊?!
在白店村你可是我的狗头军师!”
曾为民的眼泪奔涌而出,“奎勇,我这些年混的不好,哪儿好意思再联系你们。
年轻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人到中年全是不堪回首。”
李奎勇拉着曾为民坐下,“这才哪到哪啊,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丫今儿个给我老实交代,这些年都忙什么呢?搞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曾为民一脸的苦笑,“从白店村逃回来,我就在家躲了两年。
知青返城的政策落实后,张大春看在往日的情面还是在公社给我办了返城手续。
几十万知青回城,哪有那么多的工作岗位。
我爹求爷爷告奶奶的把我送进了蜂窝煤厂干临时工。
大集体的厂子想转正难如登天,我这个临时工一干就是十年。”
李奎勇看着曾为民黝黑的双手也不由得一阵唏嘘,干临时工有多苦、多累,他是深有体会。
“现在四九城推行集中供热,蜂窝煤厂的效益是一天不如一天。
前些日子,厂里通知我们这些临时工都不用去上班了。
我和我爱人都是厂里的计划外临时工,这让我们两口子可怎么活啊!”
李奎勇递给曾为民一支烟,“为民,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槛儿。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临时工不干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