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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浓稠的黑色还是黑色,金乌的光芒不曾光顾那一片被天神遗弃的地方,相传在洪荒时代三苗,驩兜,共工,与鲧,不听从当时的天帝,于是在斗败后,被幻化为了四大凶兽——饕餮,浑沌,穷奇和梼杌,天帝造了法华结界,将他们囚禁在暗无天日的虚无中,每天都授着火蚀的无尽的痛—楚,以此来惩罚他们当年的目无尊长。
“梓卉,梓卉,我算了一下时间,这会子正是天雷刚过的时候,你还好吗?”
一把焦虑的嗓子如隔了沧海桑田,隔了一层雾,飘荡在空中。
“死不了。”
梓卉上仙咳了几嗓子,一丝红色的血流出嘴角,顺着下巴蜿蜒而下,开在衣襟上,如几朵梅花。
“不对,梓卉,听着你的声音,似是比以往授的伤更重了些,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我带了续命的膏药,对疗伤甚是有效。”
“凌郁,你这又是何必?梓卉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就算是服用了那些药又能怎样,不过是多苟延残喘些时日罢了。”
“不,梓卉,你不能说这些胡话,让我看看你,就一眼,可好?”
我好像听见有人拍着门的声音。
“凌郁,你的好意我这厢授了,只是,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你与其把这些心思花在我这个早已没有了灵魂的人身上,倒不如多花些时间去陪陪清儿,她才是你应该放在心尖上的人。”
“这上万年来,能走进我心里的,也不过是一个弱水之神罢了,我记得那个女子在纷飞的桃花雨中,信手拂琴,二十三丝交织成我永生难忘的乐章。
好像整条弱水都围着她翩然起舞,那一天的风因为有了箜篌的伴奏变得格外地缠棉,就连麻雀‘喳喳’的嘈杂声都成了仙乐。
梓卉,清儿不过是那个高高端坐在后座上的人印赛给我的女人罢了,在我心中,妻子的位子永远都属于弱水之神。”
“你……你这又是何苦。”
梓卉上仙转过头,努力地忍着,尽量不咳嗽,兄膛起伏。
“我知道,在你心中只有东篱,不论沧海桑田如何变迁,就算穷尽我的毕生,我都不能走进你的心底。
只是,梓卉,请允许我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你,不要总是将我拒之于门外,可好?”
水汽慢慢氤氲了她剪水般的双眸,她捂着兄口,生——涩地开口,一字一顿:“凌郁,你还是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若是被天帝知晓了……”
“梓卉,若是知道了又能怎样,我不过是来看看一个好朋友罢了。”
“凌郁,有些事并不是如表面那般简单,并不是你说什么,他们便会相信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拿你做文章。”
“让我见一见你,可好?我们已经有一万五千年不曾见过面了,上一回见你的时候,你满身的污血,连足下的白雪都染成了点点殷红,可是,你却只留给了我一个决绝的背影,连我的名字都不曾唤出口。”
她沉默不语,偌大的地方只有弱水还在流淌,拍打着暗礁,发出“哗哗”
的声响,平添了一番寂寥。
凌郁上仙估莫是觉着无望了,也消了声音,过了半饷,我听见脚步声远去,应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