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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不放心,那她让他放心好了。
她睁大眼眸,略带了几分无辜站起来,说道:“顾叔是觉得我莽撞了么?我本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你就当我没说好了,我早就说过我不敢说的。
只是你千万别告诉我父亲说我说过这话就是。
不然他一定会饶不了我的!”
说着,她还咬唇看了看一旁的戚氏,看起来担心极了。
沉吟中的顾至诚听得她这么一说,心里那结忽然间又松了松。
是了,以沈家那么严的家规,又怎么会容许她干预政事甚至是出这样的主意?如果她敢透露半个字去,首先倒霉的是她以及沈家,而她假若是那种轻浮的女子,也不会潜下心来上这么一出未雨绸缪。
就冲这个,她也是不会说的。
顾至诚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转过身来与她笑道:“你瞧见顾叔什么时候做过长舌妇?”
沈雁轻拍着胸口:“这我就放心了。”
戚氏见她这样子,从旁也也松了口气。
朝堂里这些事情她虽然不怎么懂,也并不十分明白这个中机巧,但也知道顾至诚这算是接纳了沈雁的说法。
爷们儿总是比她们这些妇人有主张的,只要他们两厢拿出了主意就好。
于是笑着站起来,“我去瞧瞧让人熬的银耳羹弄好了没有?”
等她下去,门外站着的丫鬟们也就进了来。
一时添水的添水,装盘的装盘,气氛不觉热络起来了。
顾至诚回到主位坐下,咽了口茶,说道:“应该是三日后,初五早上走。”
富贵险中求,这事对于别的人来说兴许棘手得很,可是对荣国公府来说,真真正正属于举手之劳。
如果能够因此避免未来的那些风险,使顾家能够放心地与沈家长久交往下去,而且还能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他为什么不去做?
说到底,他看中的其实并不是沈家的学问,而是他们能够稳立于两朝的本事。
沈观裕虽说如今还只是个二品侍郎,可这绝对只是暂时的,皇帝如果不赏识沈家,便不会下旨让沈宓亲随伴驾,也不会指定沈观裕任明年春闱的主考。
沈宓将来十有**也会成为沈观裕的接班人。
他真是舍弃不起这条人脉。
谁都知道太平天下靠的是文官手里一枝笔,言官嘴里一条舌,只要跟沈家处好了关系,荣国公府就是有点什么差错,朝中也自会有人为他们说话。
再者顾家四亲八邻人脉牵扯关系得多了,皇帝就是看他们不顺眼,也多少会有几分顾忌。
当初陈王败就败在不该带着所有亲信自请南下,朝中无人,自然也就只能任周皇宰割了。
所以眼下哪怕卢锭日后将被陷害只是推测,可冲沈宓昨日对卢锭那样的态度,他也不愿意将未来寄托于这份侥幸之上。
眼下虽说有风险,可换回来的那份安定却是很让人觉得值得的。
沈雁也听出来他是在暗示她卢锭的行程,知道他下了决心,遂点点头道,“我总觉得夜长梦多,如果能尽早办下来就太好了。”
顾至诚沉吟了下,挑眉伸出一只手指来,抚了抚鼻梁道:“顶多后日之前,你会收到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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