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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屋外已经有了仆人走动的窸窣步声,他侧头望了一眼窗外,时间也不早了,还要去如意馆看看白贞,和处理昨日在如意馆惹事的那些人,汲取掉他们的记忆也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眼下那涣神香的效应尚未全部散去,身子多少还是有些虚浮。
这个奇怪的女子也是什么都问不出,让他心里开始烦躁不耐,便再也温和不起来:“把衣服穿上!
待在屋里哪也别去!”
要是现在让她出去,被仆人小厮看到房间里有个留夜的姑娘,自己可是几张嘴也解释不清了,而且对这个芊芊姑娘的名誉也是不好,怎么说原本也是个清白之身。
如果再传到和悦夫人耳边,那是多尴尬难堪的事啊。
眼下太多事等着处理,只好先留下她,回头再审问。
还有那个宇文医……也是个怪人。
苏祺烦乱地吸了口气,心下对仅一日时间便积成小山的事务,第一次有疲惫而力不从心的感觉。
然而,话音刚落又恻隐起来,毕竟也不是她的错。
涣神香......涣神香!
他心下忽然浮出难以言喻的怒意,猛地抓起身侧的长衣披在身上,翻身下床。
来到昨夜被自己盖住的怪异织物旁,用脚踢开了毯子,发现绿帕已经变成齑粉,只有一张白色宣纸微微油亮尚自完好。
苏祺眉毛蹙了一下,弯下腰去拾起,发现上面寥寥几行字——”
芊芊,我巫城最乖顺美丽的奴傀,献给空城少主,特此送上手信涣神香增兴。”
可恶......苏祺缓缓握紧手里的纸,仿佛能想像得出幕后人那种讥讽得意的神色。
他眼里忽然间冒出了被羞辱的杀气,咬着牙齿,极愤地挥起龙须鞭子挥在地上一堆绿色齑粉。
默然浑身颤抖地,有种想一鞭子抽在床上尚自还蒙着被子不知发生何事的‘信里所说的奴傀’身上。
然而冷静了一会儿,也明白了,这个芊芊也是个无辜之人。
奴傀?苏祺忽然间脸色白了一下,沉吟:怪不得她一言不发,原来跟本不会讲砂流话。
他也是听说过巫城里有一种奴隶,是幼时就被用巫术封了五蕴六识的傀儡奴隶。
他们没有主见,听不到任何东西,即使听到也没有思想,是被用来伺候最高衔者的仆人。
自小就没有接触过外人的奴隶,即使是被解除了巫术也只能听得懂穹荒砂流的语言,却不会讲砂流的话,所以大多数的奴傀都失去了与人沟通的能力。
只有这样才不会泄露他们所伺候的主子的秘密,所以巫祖人很乐意用这样的奴傀来侍奉。
......
同一个清晨。
雅阁厚重的绫罗彩帘将晨光遮蔽的不透半点微光,昏昏然的屋子,仍有浓厚糜烂的气息荡然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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