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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纬、董纭先将三匹马牵到院子南边的草棚里拴好,董纭转身去了堂屋,董纬将挂在立柱上的灯笼点亮,往槽子里添了草料,考虑到这两天长途奔波体力消耗太大,董纬特意往槽子里多加了一些炒熟的豆子,并搅拌均匀。
按照阿娘的吩咐,董绾去里屋准备要找的物件,汐玥在外屋忙着收拾桌子上的茶盏,准备给大家沏茶水。
站在院子正中的董绥,借着堂屋透出的光线,将整个院落看了个遍。
一旁的旺财用心观察董绥的一举一动,看到董绥用完全陌生的眼神看生他养他的家,旺财一阵心酸,哽咽道:“绥哥,这可是你生活了十五年的家啊!
还记得吗?”
董绥摇头。
旺财指着堂屋说:“绥哥,既然你一点也想不起来,我不妨挨个给你讲一遍,你看整个院子现在住着董伯伯和伯母,还有绾姐。
纭哥说的老屋指的就是董伯伯他们住的这所院子。”
董绥点头,“这个我懂!”
旺财继续介绍,“董伯伯和伯母住堂屋东间,中间是客厅。
纬哥、纭哥没成家前,小时候你们兄弟三人住堂屋最西边的那间,那是一个独间。
随着兄弟们慢慢长大,纬哥、纭哥陆续在外面建了新房,成家后就从老屋搬了出去。
在我们去玉泉观的前一年,我与你住在西边那间屋里,咱俩一起下地割草、一起去村中私塾上学。”
董绥问:“村中私塾这事我也忘了!”
旺财说:“私塾就在村中间,你们兄弟三人先后在那里上过学。
由于家中要给纬哥、纭哥建房娶媳妇,纬哥、纭哥就早早地不去私塾读书了,帮着董伯伯种地、做点小生意。
记得私塾先生曾说,兄弟三人中,你成绩最好且最用功;最聪明的是纭哥,但他不用功;纬哥因为岁数大的缘故,心思太重,只想着替父母分担家务,因此学业也没什么进展,他只念了两年就不念了。
最终,董伯伯将求取功名的希望都压在你身上,到了最后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你就不能再读书了。
我双亲去世后,我跟着阿叔一家生活,当时阿叔家的生活也很困难,因此我就经常来你家蹭饭,去玉泉观前一年,干脆就住到你家里,咱俩住在最西边的那个独间屋里。
再以后,董伯伯求师父收下了我,我们在玉泉观一待就是三年。”
想起受到董绥一家的帮助,旺财再一次落下泪。
安顿好马,董纬来到旺财身边,听了一会儿,劝慰道:“旺财,说点高兴的事!”
旺财擦干眼泪,笑着应道:“好来!
纬哥!”
介绍完堂屋,旺财接着又介绍东西偏房及南边的马棚及一旁的鸡舍,可谓面面俱到,将所有想到的、能够勾起董绥记忆的一切,尽可能的讲述了一遍。
董绥集中精力努力记下旺财说的一切,怎奈皮帽子捂得太严,让他的大脑变得有些混沌,而腰间的护身法器依然不断的向外释放热量。
董绥提议去看看他与旺财住过的西堂屋,旺财说:“黑咕隆咚的,进去也只能看过大概,等天亮后,仔细瞅瞅!”
院子介绍的差不多了,旺财拉着董绥来到堂屋,从东屋开始包括家具摆设一一说了过遍。
董绾将收拾好的东西集中到一个包裹里,看到汐玥正忙着烧水,她站在门口向外望了望,天还未亮,自己不敢走夜路,只好央求道:“谁与我去小婶家?让旺财和绥弟与我一起吧!”
董纬看了看绥弟,心说,这幅打扮还不把人给吓坏了!
董纭说:“行!
看看能否让阿娘回来,陪绥弟说说话!
我们还着急赶回玉泉观!”
汐玥不解地问:“还回玉泉观?来回三百多里,就为回家与老娘说几句话?”
董纭看了自己婆娘一眼,回道:“嗯!
就为说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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