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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让道:“于越这样说,我就心里有数了。
即使不主动进攻,但亦不可不备。
这与我的想法完全一致。
如此一来,南京的五万兵马就不能动了。”
在南北开战之前,德让担任南京代留守时,南京常备兵马在二万五千左右,现在南北处于交战中的暂时对峙状态,兵力自然要增加。
他原来还在考虑,如果东征需要增兵,是不是还能从南京抽调部分兵力。
休哥仿佛看透了丞相的心思,说道:
“对,五万兵马已是最低限度了。
战前南京常驻有二万五千人马,城内一万,各州相加一万五千。
现在多了一倍,主要是加强了前沿各州县的防备。
不能不防宋贼再次倾国进犯。
对面宋国河北的兵力也较开战之前增加了一倍,宋初西蜀、江南连年用兵,兵力不过三十多万,现在全国已经增加到六十万。
河北的定州、镇州、关南和高阳关三大镇,各屯兵三万,还有雄州、霸州等前线州县堡寨少则数百多则上千,加起来最少十万。
这只是第一道战线,河北最大的军镇大名府还有数万兵马,整个河北相加仍是我们的两倍。”
以朝廷掌握的情报,韩德让知道休哥说得虽然不是非常准确,但大致不差。
赞叹道:“于越真不愧国之长城。
对宋军全国和河北的兵力都了如指掌。”
萧隗因第一次听到这么清晰的数字对比,摸着额头啧啧道:
“敢情咱们一直是以一对三。
宋贼仗着财大气粗军队多,却不是咱们的对手!”
德让见他打岔,便接着他的话道:
“以一对三是不错,但是别忘了,兵马兵马,不但要算兵,还要算马,契丹骑兵占到军队总数的约四分之一,每个骑兵配三匹战马,你算算和宋军是怎么个比法。”
隗因掰着指头算了算,却算不清,道:“宋军也有骑兵,但占军队的比例少得多,最多也就十分之一,别说一人三马,一人两马就不错。
再说他们那马也算战马?在咱们这儿只能拉车。
这可怎么算得清呢?”
休哥一边慢慢啜茶一边沉思,这会儿放下杯子,字斟句酌地说道:
“说到这儿,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请丞相的示下。
南京过去养二万五千常备军,现在要养五万,足足翻了一倍。
我想请朝廷减轻南京上交国库的赋税。
我知道丞相现在主持军事改革,正需要粮草银两,可是如果不减轻南京的负担,就难以维持了。
我不要求军费翻倍,但起码增加一半是合理的吧。
这些年欠下朝廷不少租税,现在上面天天催,这件事还得请丞相解决。”
话说到这里进入最实际的问题。
契丹征服南京、东京、云中等地后,实行中原的制度,百姓承担租税徭役,租税除了供养当地的常备军队都要上交国库。
契丹和北方部族的制度则不同,按照祖制,他们是全民皆兵,所有十六岁到五十岁的男子都在兵籍,一旦需要,便要无偿提供兵源和劳役。
他们不缴纳赋税,从军时富户充当骑兵,要自备马匹、装备和武器,贫者充当副兵,只出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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