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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士满伯爵夫人号被摧毁的二十四小时后,前爪哇星辰号从菲律宾那个隐藏的海湾出发了。
它驶出莫罗湾,朝着苏拉威西海航行,航向是西南偏南,进入伯爵夫人原先要走的穿过望加锡海峡的航线。
一个印尼水手在掌舵,英籍巴基斯坦男孩和阿富汗人站住他身旁。
他在教他们如何在海上让船只保持正确的航向。
近年来国际航运界的反恐机构早已注意到一种现象,并一直迷惑不解。
这一带海域经常有船只遭劫持,劫持者把船员锁进储物柜,让船在海上兜几个小时的圈子然后就遗弃。
其实原因很简单。
“九一一”
的劫机者在美国的飞行训练有所“成就”
之后,远东的劫船者就一直在练习如何操纵大型船只。
新伯爵夫人号上的这位印尼水手就是其中的一个。
机舱下面的那位轮机工程师倒是一个真正的海船轮机员。
他以前工作的那艘船被阿布沙耶夫武装组织劫持,面对生死选择,他同意加入恐怖组织,成为一名恐怖分子。
第三个印尼人曾在加里曼丹岛北方的一个贸易港口的海事局工作,其间他学会了船岸无线电通讯,后来他接受了伊斯兰激进思想并被接纳为“伊斯兰祈祷团”
成员。
他还参与协助在巴厘岛迪斯科舞厅安放炸弹。
这三个人是八个船员中真正需要懂得船只专业知识的。
那个阿拉伯化学师最终将负责引爆货物,而来自阿联酋的苏莱曼将拍摄这些将使世界震惊的图像。
巴基斯坦的小伙子,视情况需要,将模仿麦肯德里克船长的英格兰北方口音,应付外界的联络。
而阿富汗人则要准备在以后几天的巡航时替换那位水手掌舵。
已经是三月底了,但春风还没有吹到美国西北部的喀斯喀拉山区。
天气依然很冷,那间木屋围墙外面的林子里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屋内温暖舒适。
面对日日夜夜的电视、DVD电影、音乐和棋牌,这里最大的问题是无聊。
与灯塔工人一样,人们无所事事,六个月的时间是对个人承受孤独和自我满足能力的一次极大考验。
值班卫兵可以穿上雪鞋蹬上雪橇去滑雪,也可以在林子里踏雪散步,锻炼身体,调剂一下平房、食堂和游戏房里的单调生活。
然而,对于不能与看守们交流的囚犯来说,心理压力是很大的。
伊兹玛特?汗在关塔那摩湾听到了军事法庭庭长宣判放他走,他深信波尔-伊-查基监狱至多只会关他一年。
当他被带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时——就他目前所知,这次关押是无限期的——发自内心的愤怒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穿上配发给他的木棉条纹囚服,到外面的院子里散步。
十步长,五步宽。
他闭上眼睛也不会撞上混凝土墙壁。
唯一的变化偶尔出现在头顶上方的空中。
多数情况下,空中是厚厚的、铅灰色的云团,雪花从那里飘落下来。
但早些时候,基督徒们装饰圣诞树、歌唱赞美诗的那天,天空是蓝色的,一派清冷。
然后,他看到过老鹰和渡鸦在头顶盘旋;小鸟也曾飞上墙头,俯瞰着他,也许它们在纳闷,他为什么不出来与它们一起自由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