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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
毕礼起身后,太守则往旁一让,恭请女帝登车。
女帝的住处安排在城中御府。
那是重宁十三年沧城军建立之初,元瑄女帝为显国威而仿琢月宫城西啸堂所建。
女帝抵达沧城时酉时已过,沧城位临东面天黑得又早,才不过这个时辰便已见天色落晚,却离休息的时辰又还早。
于是晚膳过后,太守与沧城军统帅又聚于御府前堂,与女帝共议此番流波镇之事。
那条贼船所贩毒珠不但流毒于流波镇中,更波及沧州数城,眼下那贼船虽覆,却犹有其余孽未除。
且搜查过流波镇那香铺后,容萋更确定沧州势必还有私贩毒草之黑商,接下来便将请命府衙继续追查此事。
又念及那条商船于朝云根脉不浅,唯恐调查途中又生浮乱,于是太守又趁着女帝在场的方便,向陛下请取了符节,以在必要之时请派沧城军出兵为镇。
不知在这场合该做什么的花非若听着两人商议时本出着神,忽闻此请还怔了一怔,所幸谒者在侧,花非若便故有思索的令其取来女帝先前写下的文书借阅,又依着些许本躯之忆,总算是拼凑着写出了赐符的手谕。
此事议罢,太守与沧城军统帅告退后便无人再来叨扰了。
而女帝向来不喜人贴身伺候的习惯,荀安早在抵达沧城之初便已告知太守,太守自然依服安排,故只令侍人们候侍在内院门外。
这倒是极妙的给了花非若一个不必端戏的放松空间。
自从莫名其妙认领了个女帝身份后,这几天花非若就没正儿八经的松过一口气。
当下终于能得一无人搅扰的安静环境,可叫他暂时卸下女帝包袱,着实令他无比舒适。
试想就算是他小时候被爷爷和亲爹逮着练功的那些日子里,一天也就至多八小时,跟这几天的比起来,简直不算是什么强度。
且女声伪得久了,他的嗓子也有些不大舒服,咳找了几声,才寻回了本音。
庭院里植有一株梧桐,当下正逢春时,满树郁郁青葱,便在廊前庭下投开一片惬意影幕。
花非若站在梧桐树下抬眼望着叶隙间碎漏的霞光,微风徐徐,心门也平静了不少。
微风袭身凉爽,花非若又觉荀安在他手上包扎的绷带有些闷,便解开来透气,谁知在叶影的光笼之下,他这双手的肌肤便像是浸于水中的腻玉雕塑一般细润,又见五指修长又如探雪梅骨,若非骨骼形态犹显硬挺的话,这简直不像是男人的手。
就算是他妹妹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又常年精油护膜保养着的手,恐怕都不能比他这双更白净腻润了。
于是花非若几乎是匪夷所思的打量着他这双手。
男人的手怎么能这么嫩呢?
却想想他当下的身份及这身装扮,又好像能理解这事了。
且他这手不光看着细嫩,连骨都要柔软些,便想起他爷爷曾说他,模样身段样样都合旦角的行当,就是身量太高登台突兀,且手也硬了些拈指不显柔美。
也确如他爷爷所言,他先前那双无论手持械握棒,亦或登崖攀壁皆是稳当得很,却扮上粉末之后便少了柔骨千缠的媚态。
当下闲来无事,花非若便就着这双手的柔媚挽了几个花指,果然比原先顺眼了不少,顺着则配上步子踏着碎叶翩然作舞,却一转过梧桐,便撞见潮余正倚在门墙处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