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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江首先想到便是算卦的,于是使了几文钱便去西市街口试探一个独眼相士。
这老儿满嘴跑火车习惯了,见这两个小儿懵懵懂懂,张口便说苇江一脸贵相,将来出征可为将帅,入朝可为丞相。
苇江听得心里舒坦,就多给了一倍的铜钱;唐小闲也要算命,独眼先生摇了摇签筒,飞出一根上上签,老儿大喜:“你更不得了,若读书做官,是个连中三元做驸马的命!”
苇江大怒,心道老子好歹还识得几个字,唐小闲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名字都不会写的人,竟然还要做状元?于是一拳头把这老儿另外一只眼打个乌眼青,掀翻卦摊子就跑掉了。
至于说找人问哪儿有修真的神仙,问了数人都不知所云,更有甚者以为这二个孩子失心疯了。
苇江思索半日,叹息道,神仙都是在深山古刹中,老窝在这安州城里是不行的,得往山里走,越是崇山峻岭,才会有修真的名门大派存在。
唐小闲只是害怕,道:“江哥,这到山里去,俺们两个,都不够给老虎塞牙缝呢!”
苇江白了他一眼道:“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想修真?”
也不管唐小闲,拔腿就往城外走去,唐小闲只得跟上。
苇江去的方向,便是安州城外数十里的笔架山。
安州城地处丘陵,这笔架山是近百里内唯一稍高点的山峰,三座山峰依次排开,极像读书人使用的笔架,因为便被人命名为“笔架山”
。
若前往这笔架山,得顺着通天河南行,于是二人又回到苇江曾借宿过的破庙。
苇江路过此地,想起当日“舍粥场受辱”
一案,对着那一排粥棚狠狠地吐了几口唾沫,骂道:“等老子修真大成,一定要铲平粥棚,掘成茅坑。”
唐小闲笑道:“哥啊,过几日没粮食发了,他们当然就把粥棚铲平了。”
苇江道:“妈的,不怕,还有茅坑可以挖。”
这安州城建在通天河边,通天河从西域昆仑山而出,携带着大量泥沙奔流而下,到了这下游,水势渐缓,泥沙长年累月地淤积下来,这河床越积越高。
为了防止水害,两岸大堤随之不断加高,年长日久,通天河的河床已高出两岸地面甚多。
二人顺着这通天河岸边行走时,唐小闲看着通天河里淤积的坚冰越垒越高,挤压着河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对苇江言道:
“江哥,俺咋看这河水不对劲咧!”
唐小闲话音未落,他们脚下的堤坝如同一条沉睡的巨蟒微微颤动了一下。
苇江愣住了,叫声跑,但此刻已是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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