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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自然是真的。”
我笑着执起了他的碧玉箫,在他面前拿捏着手法,笑问,“是这样吧?你现在就教我!”
他站起身笑着走到我身边弯下腰来,伸出手来欲指教我的握箫指法。
恰逢此时,一阵熟悉刺耳的尖细声音由岸上传来,成功地打断了北屿亭中我们的动作。
我转首望去,预料般地看到了终年翠衫不变的思婕,以及她手中的一片青翠竹叶。
以竹叶吹出声音是我教她的,当我人在这片禁地时,我就习惯她以那样尖细刺耳的竹叶声唤我,带点儿小聪明。
“看来今天我是没机会向你学了,有人来叫我了。”
我站起身,无奈又惋惜地向他笑笑。
我没有错过他眼中同样闪过的惋惜。
只听他微笑着说:“那我可以下次教你。”
“你以后还来……这里?!”
我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他,不确定又有些不置信。
当他清楚了这里是禁地的时候,他难道还敢再来?
他却笑的平和,“为什么不?”
那一刹那,我被他那样纯粹干净的笑容,以及清澈透亮的眼眸蛊惑了,迷醉了心神!
世上竟有那样的笑容和眼眸,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拥有和呵护!
陡然间,我的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我每天这个时侯都会来这里,你能来,就过来教我吧。”
“一定来!”
他好看的唇形边漾起好看舒服的笑,眸若生辉,似乎有什么在那汪清泉中孜然而生。
“那,便告辞了!”
在他的温言笑语中,踏着轻碎的步子,我离开了亭子。
秋风瑟瑟,吹起了水面的湿气,撩动北屿亭四周的轻纱,似乎也掀起了心湖上的一层涟漪。
入夜,就在我要准备睡觉时,府内的管家过来替父亲传话,要我速速前往听松阁。
我心下没底,父亲这么晚还传我过去所为何事。
走在鹅卵小石铺成的小径上,我和身后的管家一前一后安静无语。
马禄已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他在王府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了大半辈子,凭着他出色的手腕和处世,如今在郡王府的地位已经仅次于主子。
就是父亲,也是要卖他几分面子的。
我断定他多少会了解父亲为什么要传我过去,因为父亲不会瞒他,也瞒不过他。
“马管家,你知道爹找我所谓何事?”
马禄的脸色很硬,已经是六旬的花甲老人了,但却看似只有五十上下。
他没有寻常老人的慈祥和蔼,没有寻常下人的唯唯诺诺和阿谀奉承。
“回郡主,奴才不知!”
其实,我本就不指望从他口中探出什么,毕竟像他在王府干了大半辈子、地位又不低的人,为人处世可是非常懂得分寸和拿捏的!
我轻轻“哦”
了下,便沉默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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