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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凌红,朱慧珍也诧异不小,这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过她并没有感到高兴,和凌红一样,她更多的还是震惊。
而比起其他三个表舅和表姨,大表姨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什么难听的话都渐渐突口而出,引来不少围观的人指指点点,更有人对大表姨的抗议感到不满,谁都知道老人在世时他们是怎么对待她的,死后却来争家产?这就是报应,所以老人死后宁愿把东西留给一个远亲也不留给他们分毫,只因为他们从未尽过孝道。
“也不想想你妈为什么不把东西留给你们,好意思在这里骂什么人?”
一名大娘实在看不过去站出来指责,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尽管近几年凌红来时间不多,但每一次大包小包不少,甚至老人家里很多新家具、电器都是她添置的,知道的人很多,只是对凌红有些陌生罢了,谁让她每次都几乎不怎么露脸,这一闹,就算不知道也难。
被这么一说,老人的四个儿女脸色尤为难看,尤其是大表姨,用一种近似怨毒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凌红,就好像似乎要把她看穿一个洞出来。
因为这两年外出打工的人逐渐递增,所以有不少田地闲置,可老人有几块比较肥沃的稻田,离小河很近,是不少同村人眼中的‘肥肉’,因此,当老人把这些都给凌红的时候,说是不眼红是不可能的,不过比不上老人的四个儿女就是了,怕是后悔莫及吧?又或是就算老人还在世,他们是不是能恪守孝道还是个未知数。
“凭什么吗?凭什么我家里祖辈留下来的东西要给一个外人?”
大表姨再次嘶吼,若不是有人拦着,怕是她早就跑上前来给凌红一个耳光都不奇怪。
其实,他们的不敢是有道理的,其他人先不说,这个大表姨就是嫁给了村子里的一户人家,自然就更想得到老人的土地,小表姨则是嫁到隔壁村的,另外两个表舅,一个是搬到县城,另一个则是在村里建了房子。
土地什么的谁也不会嫌多,就算放着给人家种都还能有些收获,可一旦这些都是别人的,谁会不眼红呢?
“我同意,村长,我祖辈的东西又怎么能给一个外人呢?就算是我妈离得遗嘱,但好歹是我们王家的东西,怎么能仍由她的片面之词就把这些给外人?”
和大表姨相反,小表姨是一个精瘦的女人,看上去多少有些小聪明的样子,在做人方面倒是比她姐姐要娴熟点,不过这些还是表面,否则老人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就是,再说了,就算你是村长也不代表就有权利立下遗嘱,更何况我妈她字都不认识几个,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写的。”
一个瘦高的中年人男人马上附和,他是老人的小儿子,四个子女中最小的。
这时马上就有一个中老年妇人抱不平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村长瞎编唬人的了?就算唬人,村长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凌红?而且就算唬人怎么就不唬给自己人?”
“说得没错,村长怎么可能骗人?你们自己不守孝道就罢了,还把罪名推给别人,让我说,幸亏你们妈没让你们继承遗产,你们妈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们才会得不到善终。”
又一个妇女同样叫出声来。
“说得对,如果你们稍微知道孝敬点自己妈又怎么会得不到一点东西?别说她生病你们每一个出来照顾,就是逢年过节你们又有谁送过什么好东西?”
“尤其是你们两个……”
人群里又一个大娘站出来,直指老人的两个儿子:“别说为人子女孝敬父母天经地义,你们两个做儿子又做了什么?稍微能独立就马上和自己的妈撇开关系,好吃的好喝的都自己藏着,你们妈好不容易含辛茹苦、不舍得吃喝把你们养大,结果你们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对,说的对。”
一个接一个的附和声和指责随之而来,本来很多人就内心抱着不平,不想这个时候说什么,如今留下来的都是些村里的人,基本上都曾受到老人帮助的人们,毕竟老人在世的淳朴和能干、善心赢得不少人心,走后他们又怎么可能看到她不得善终呢?所以,老人的这些儿女所说的话完全是将他们一直极力忍耐的心情给爆发出来了,自然就一发不可收拾。
“还有你,”
一名大娘指着有些面目可憎的大表姨,几乎是痛心疾首的指责:“你就是在同一个村子,逢年过节自己家里大鱼大肉也不舍得给自己妈送上一口,她最后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你又来看过几回?又那一次不是冷嘲热讽?还说什么希望她早点死去,你这是人说的话吗?”
说着,大娘竟然是眼眶通红,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越说就越恨,眼角无意中撇到墙边的一把扫帚,想都没想就冲上前抄起扫把就朝大表姨挥过去。
人们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一愣,更别说那位大表姨了,根本就没想到会真的砸过来,硬生生的挨了好几下,挥扫把的大娘已经有一定年龄了,至少比朱慧珍年长一些,她边打边斥责,旁人一个都没上前阻止,一时间大表姨竟被打的抱头鼠窜,十分狼狈。
凌红愣了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毕竟这一切都太突然了,等她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冷眼旁观,甚至有人叫好,而她的那位小表姨和小表舅可能也被这种情况吓懵了,硬是沉着脸什么话都不敢说。
“造孽啊,人才刚下葬,尸骨未寒儿女就开始为遗产争得脸红脖子粗。”
一名年迈的妇人情不自禁的擦拭着眼泪。
“够了,都别说了。”
村长适时开口,待人群都安静下来后,他又转向大表姨,冷着脸:“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们王氏子孙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还有你们,”
说着又转向莫不吭声的其他三人:“本来我们也不想让你们再到我们村里来,但怎么说逝者都需要子孙送终,如果再继续吵闹,别怪我们采取手段把你们赶出去。”
村长就是村长,说话威严十足,场面就这样被他控制了下来,尽管还有人不甘,可村长都已经放话了,没人想在这个时候撕破脸。
就在凌红正欲开口的时候,村长这个时候再次转向她:“凌红,不管怎么样,我只不过是为了达成她的心愿,虽说把我们王氏子孙的田地交给一个外人我也不认同,可这是她最后的心愿,我不想让她走的不安心,所以你有权随意使用这些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