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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分析是脱离实际的扯淡,他们的故事是肆意的杜撰,他们的关切是隔了太平洋的混沌一片,他们的嘲讽是不痛不痒的窃窃私语。
那些热闹与疯狂,都是世人的自娱自乐,与活生生的他并无干系。
在汪琪的介绍下,他去了北京有名的心理诊室接受治疗,辅助性的药物开了一大堆,却是没什么效果。
最后,心理医生给出了一个建议,让他回老家修整修整。
汪琪百般无奈,给他开出了长假,亲自将魏嘉闻送回了北昌老家。
汪琪是大城市出来的孩子,普拉多刚一开入北昌老街区,景象便足以让他瞠目结舌:披头散发、衣服上沾满饹馇的女人,在街边恨不得将塑料瓶踢上天去的半大小子,还有晾在路上的内衣内裤与晒满街头的被子,隔着车窗,犹是能听到邻里之间你来我往的谩骂声声······
北昌离北京只有二百五十公里的距离,却是大不一样的两番模样。
老街区更是闭塞而破败,稍有本事的年轻人都赴京打工去了,或是攒下了钱,搬去了新区,到最后,只剩下些好吃懒做份子和年迈多病之人。
汪琪顺着街区七拐八拐,略过了倒闭的模具厂和火柴厂,最后车稳稳地停在一排平房门前。
送走汪琪后,魏嘉闻才推开掉漆的木门,院子的下水道前是一片还未清理的鱼鳞,被太阳哄成透明的薄片,上面是无数只贪婪的苍蝇,着最后的饱餐。
他滞在院子里,没向正屋走去,只是下意识地挥了挥胳膊,妄图挥舞掉所有的污秽与腥臭。
过了一会儿,是穿着红线衣黑裤子,脚上挂着双塑料拖鞋的女人端着菜碗骂骂咧咧的走出来,看到魏嘉闻后顿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头,却没止住手上的动作,将菜碗往池边一放,把沾满油腥的手往身前的黑色围裙上一抹,向魏嘉闻努了努嘴,说,“你怎么来了?快把锅碗都刷了。”
魏嘉闻点了一下头,将行李箱立在墙边,紧接着便蹲在水池旁。
魏母则是折回屋里,冲里面的老汉说,“嘉闻回来了。”
老汉没动弹,一旁莫约三十五岁的男人却是忍不住了,这男人上身穿了件深紫色衬衣,是条工装裤,踩着双老旧的皮鞋,慢慢悠悠的起身,晃悠到院子里。
他走路不稳,的,显然是有腿疾。
男人喝了酒,脸上有不自然的红,口中的话也说不利索,却像一根根针一样扎进魏嘉闻心里,“嘉闻啊,你不是挺能耐的么?怎么哑巴了呢?”
魏嘉闻刷碗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魏嘉国长魏嘉闻十二岁,打从魏嘉闻出生,便知道自己大哥是个残疾。
魏父魏母当初都在厂子里做工,整日不着家,魏嘉国无人看管,翻墙时摔坏了腿,到如今都是个半残,虽不至于不能走,却终是与常人不同。
魏嘉国初三便被学校里的老师劝退了,打从魏嘉闻记事起,魏嘉国便一直在家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直到今天。
魏嘉国没念过多少书,身体条件又不允许做工,还是个残疾,家里又穷,买不起新城区的房子,是以没女人愿意跟他,到现在三十好几岁了,依然是打着光棍,每天在家里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