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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间校舍不可谓不了解,而经历了十几年的风云变化后,这学校竟与十几年前别无二致,一样的狭小逼仄、一样的破旧衰败,以不变应万变的作风着实让魏嘉闻震惊。
魏嘉闻早就明白,这老街区是没有生命力的。
可这些明晃晃地、触目惊心的破败,犹如粘在这个国度上的狗皮膏药,让他心中涌动着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他的老家啊。
这是他出生又成长的地方啊。
他虽对这里没什么感情,却总归不想看到他成为城市的肮脏的阴渠或是恶臭的下水道。
学校的大门把手上缠着生锈的铁链,魏嘉闻下意识地伸手拽了拽,一如既往的没落锁。
他两下将铁链除掉,一个人走进学校的院子里去。
他站在满是荒草的操场上,习惯性的抬头去望那跟旗杆,却发现甚至连随风飘扬的红旗,都一如既往的挂着破洞。
他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可怜。
他在旗杆下坐了好久,久到成群结队的中学生把书包丢在草丛里,拍着篮球从他身边略过去一旁打球,才反应过来。
他漫无目地盯着打球的孩子们。
那些孩子们和当初的他是一般的年纪,最是一腔热血又一腔抱负的时节。
他们穿着或大或小,无论如何都不合身的衣服,踩着一双几乎要磨坏了的褪色运动鞋,却仿佛能够拥有整个世界。
他们虽然过着贫瘠的日子,但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却仿佛与城市中的滑板少年没什么不同。
这种浸满元气的骄傲,是魏嘉闻不曾有过的模样。
魏嘉闻这二十多年过得小心谨慎,张扬恣意对他来说只存在于遥远的梦境中。
他不由得看痴了。
往后的几日里,他依然是住在家里。
过得没什么意义却还算忙碌规律。
每日天不亮便起来,收拾院子、烧锅准备早餐,等一切都忙完了,再来学校看学生们打球。
起初,孩子们对这个遮着面孔的高瘦小哥哥很是害怕。
这街区不常来外人,更何况是不敢以面孔示人的外人。
渐渐地,察觉了他并无恶意后,打球的学生们便习惯了他的存在,几个大胆的甚至还时不时地拿他打趣,“你老带个口罩,是不是丑八怪啊?”
“你是不是通缉犯啊哥哥?”
“你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么?”
······
魏嘉闻说不出话,情绪也只能藏在张口罩下面,落在学生们眼里,便更是古怪。
可他们却不怕了,一个人是好是坏,有时候眼神便能看得出。
魏嘉闻的眼神是温柔的,带着纵容与些许的无奈,就仿佛在说:快别闹了。
可这些顽劣的孩子们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他们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围着他,问七问八,甚至有几次,一个最为活泛又大胆的孩子凑到他跟前,直接伸手去抓他的口罩。
他赶紧将孩子作乱的手捉住,费劲地比划了半天,那些孩子们才大致懂得,魏嘉闻是说不出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