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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风凛凛的债主景玉,踩着门禁的点,准时回家。
克劳斯还没有睡,他在陪安德烈搭乐高。
一大一小两个金头发的脑袋抵在一起,画面很是和谐。
克劳斯腿长,大部分欧美人似乎做不了“蹲”
这个动作,他坐在地毯上,正在打量一粒乐高方块,思考该将它填充到哪个部分。
安德烈先看到她,眼睛一亮:“姐姐!”
有那么一瞬间,景玉恍惚间觉着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家”
。
她掐了掐手心,提醒自己,向钱看齐。
景玉叫:“先生。”
克劳斯转身,看了眼她手里拎着的购物袋,有些意外:“难得见你买衣服。”
景玉将袋子放到桌上,泰然自若:“店员说我穿起来很好看。”
克劳斯视线重新移到手中的乐高上:“甜心,你穿什么都很美。”
景玉承认,虽然对方说的多半是客气话,但她还是被夸到了。
只是景玉没想到,第二天,那个男店员通过预留的手机号码打过来,热情洋溢地邀请景玉去店里看他们的新装。
单单是打电话倒还无所谓,主要,这电话还是克劳斯接的。
昨日里刚真枪实弹过,现在景玉趴在床褥中休息,还没从睡梦中醒过神来,就听到那边人一口一个甜蜜的“亲爱的”
,不像是促销,更像是甜蜜的小情人。
景玉抱着枕头,一个激灵。
糟糕。
克劳斯该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吃醋吧?
毕竟两人签订合约,再按照男人的独占欲来看,他会不会因为这两个称呼不悦,从而爆炒?
事实上,并没有。
景玉担心的吃醋、“哪个男人是谁”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等等完全都没有发生。
克劳斯只是毫无波动地让对方等一下,将手机递到景玉唇边。
他的声音和表情证明这位绅士并没有吃醋。
景玉心不在焉,随口几句打发了店员。
她认真地想了想,发现的确是自己狭隘了。
克劳斯与她生长环境截然不同,他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吃醋。
对他来说,一句“亲爱的”
,和天津人管人叫“姐姐”
、济南人叫人“老师”
、广州人叫人“靓女”
一样,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称谓。
景玉这才松口气。
如此在家中闷了两日,克劳斯实在看不下去景玉埋头苦学的模样,恰好慕尼黑电影节开始,他拎着景玉去看了看。
景玉对艺术追求不高,她对着世界瞩目的国际独立电影节兴趣同样不深,也没有特别喜爱的导演或者影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