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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决定还是要找藤乡。
也许这样,我们有一个更好的待在一起的理由。
这个理由,会使许多在我心底里的冒昧,像啤酒花一样冒起,然后很天然地破裂,消失。
藤乡就是托起啤酒花的空气,在似有似无中起到了一种必要的作用。
我们开始筹备探险藤乡的物件。
安芬开车跑一趟小镇,买来许多出行用的东西,一大袋饼干,一大袋牛肉干和火腿肠,一袋盐和榨菜,一袋干面,两大盒经过防腐处理过的牛奶,一长一短两把手工刀,一个保温壶,一袋纸巾,还有火柴香烟等小玩意儿。
最有意思的是一个聚光镜和一大一小两只搪瓷平底盆子。
安芬指着它们说:路上很寒冷,但是这里的阳光,有这个聚光镜就能变成热量。
冰雪只要有温度随时可以变成饮用水。
聚光镜还可以代替火柴。
搪瓷不怕烧,我们可以当锅用。
更为复杂的是,安芬买了一大包塑料薄膜,还有针线和胶带。
我没有弄清楚,她这是准备用来干什么的。
这些东西,被分装在两个大双肩背包里,放到了波罗乃兹的后备厢。
安芬说,汽车能开到哪里算哪里,没有车路后,我们就下车靠双腿继续前进啦。
出发那天我们起了一个大早,波罗乃兹在山间的公路上小心翼翼地开。
北国冬天的凌晨,很难见到第二辆车子,更不要说人啦。
“这样才安全。”
安芬说,“新的雪地绝对不会打滑,雪被压多了,积雪的路面就会变成冰,那就很滑了。”
我们听了一会儿车轮摩擦雪地的声音,能够感受到它们把雪压下去一瞬间发出的那种声响。
在我看来,我们的前进更像是没有目标的。
我中途提出这个疑问,安芬又用刚刚遇见我时常用的费解眼光看看我,说:“你需要目标吗?我摸索了十多年,藤乡就是一个不确定的目标,我从来都是凭着感觉寻找这个地方的。”
说完,又补充说,“现在,我就是你的人生目标。
我有多不确定,你的目标就有多不确定,就像藤乡之于我们。”
我说好好好,一切由你。
汽车绕上第二座小山头的时候,天边越来越红。
雪白荒芜的大地顷刻就像燃烧起来似的。
当我们的方向冲着天边的时候,安芬把车停了下来。
“让我们沐浴一下金色的晨光吧!”
她呵呵地笑起来。
简直是太美了,这样的情景,让我一下子想起大学一年级时的女友蓬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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